云老太太就是用这副温厚慈爱的表情,骗了他们兄妹二人十多年,要不是殿下发现了真相,特地将阿兄引到爹爹面前,只怕此时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明知云霏霏只是在演戏,见她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都要咬出血来,陆骁昳丽的眉眼依旧不可抑制地染上了烦躁。
陆骁有力的臂膀将云霏霏搂得更紧,故作不知地吩咐:“魏行,去外头看看究竟发生何事。”
管事说虽然说得七七八八,魏行这个人精却一下就听出了门道,笑道:“禀殿下,听管事的意思,似乎是安公公与谢统领、贺指挥使等人来了。”
安公公可是景帝身边的大太监。
云老太太闻言,浑身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很快的,这股不祥预感,便随着安公公一行人的到来化为真实。
安公公不咸不淡道:“皇上有旨,即刻将忠勇侯抬出来接旨!”
云老太太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不停,刚朝身边的嬷嬷使了使眼色,接过满满一荷包的金裸子,准备上前打点询问。
就见谢肆领着一众御林军及金吾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疾言厉色道:“吾等奉旨前来抄家,忠勇侯府一切,包括但不限于房子、商铺、田产等,悉数充公!”
云老太太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上前:“谢统领这是在说什么?侯爷犯了什么罪,怎么好好的就要抄家了!”
没想到,刚往前走了一步,连谢肆都还来不及靠近,身穿甲冑的御林军与奉旨行事的金吾卫纷纷拔刀。
冷冽的杀伐之气立刻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云老太太霎时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要不是身边的老嬷嬷实时扶住她,早已洋相百出。
“这抄家是陛下亲□□代的,忠勇侯府一应财物都不可落下,就算只是个小首饰,也都给我仔细搜!”贺烺左手懒洋洋地按着腰间的佩刀,高举的右手轻轻向前一挥,跟在他身后的金吾卫即刻蜂涌而出。
贺烺一身红衣,神色倨傲,慢悠悠地来到云老太太面前,拿起她手中的荷包,扔给跟在后头的金吾卫:“这枚荷包也已经充公。”
云老太太没想到,既昨夜的兵荒马乱,竟然不到一日,忠勇侯府就又迎来了一次的重击。
云老太太向来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种阵仗,看着侯府里满满的禁军及金吾卫,整个人摇摇欲坠,几欲昏厥。
“太子、太子殿下,您救救臣妇吧,”云老太太连滚带爬地来到陆骁面前,“不、不对,殿下您赶紧救救六丫头吧!侯爷要是真成了罪臣,那六丫头可是罪臣之女,您赶紧救救她!”
只可惜,云老太太连太子的衣角都未碰到,贺烺已经抽刀而出,挡在她面前。
云老太太瞪着眼前锐利的刀剑,慌乱得几乎要昏厥,见太子这条路行不通,立刻朝被太子好好护在怀中的云霏霏声泪俱下道:“六丫头,你爹爹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你赶紧跟太子殿下求情啊,要不然、要不然你姨娘寻回来后该如何是好?不止如此,就连你哥哥云裴在宫里的差事也会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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