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谢晚罕见的有些不自在, 说完话,主动离开谢肆的怀抱, 走到一旁的罗汉榻坐了下来。
明明是谢肆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 等到怀里真正空了, 心脏却酸涩地拧成一团。
谢晚盘着腿坐在罗汉榻上,微微歪着脑袋,闭着眼回想。
“我梦到了阿兄屋子变得好漂亮,四处挂满了红绸做的花朵,就连床榻和被褥都是艳丽的大红色。”
谢晚梦到了他们成亲。
谢肆还记得穿着新嫁衣的谢晚有多美,凤冠霞帔下的身子有多柔软,抱在怀中,与他相拥时的感觉又有多美好。
细手的手臂紧紧攀着他的肩颈,娇声细语地喊他夫君时,他的心脏跳得有多快,又有多幸福。
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谢晚身上。
谢肆迈开长腿,来到罗汉榻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谢晚。
谢晚睁开眼,抬头看他:“阿兄不知为何解了我的衣裳,还把我按在榻上亲。”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补充了句:“很坏的那种亲法。”
谢晚眼神单纯无邪,却因为生了一双天生带笑的桃花眸,看人时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谢肆心头微动,而后脸色煞白,浑身彻骨冰凉。
他不知道当年谢晚究竟是如何痴傻的,只听女儿说过,谢晚并不喜欢忠勇侯。
谢肆很爱谢晚,他可以接受谢晚忘了自己、不爱自己,甚至是无视自己,只要她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就够了,却无法忍耐被她厌恶。
他很担心谢晚做了这样的梦,会将他与忠勇侯联想在一块,进而讨厌自己。
更担心谢晚想起一切。
谢肆俊美的脸庞很平静,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却干涩无比:“那只是梦,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阿兄不会对你做那种事。”
哪怕将来他会想得要发狂,忍得要爆炸,只要谢晚不愿意,他都不会有任何逾矩。
谢晚不知道谢肆为何要这么说,她看着谢肆比平时还要苍白的面容,莫名觉得不舒服。
她不喜欢谢肆这个样子。
谢晚突然站了起来。
她没有下地,就站在罗汉榻上,一瞬间,她整个人比谢肆还要高。
谢肆担心她摔下去,下意识扶住她的腰。
明明隔着衣裳,他的手指却仿佛触得到她的体温。
想起谢晚说的梦,谢肆心脏狠狠一颤,觉得自己应该避嫌,刚强迫自己松开手,眼前的谢晚已经伸手搭上他的肩,微微俯身凑近他。
谢肆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
“虽然梦里的阿兄很坏。”谢晚垂眸看他,因为靠得太近的关系,她长睫毛仿佛要挠到他脸上一般。
她甚至能够闻到男人身上清淡的松木香气。
“但是我不并讨厌。”谢晚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