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半泽直树一直信任着他的上司,觉得身为银行家应该有自己的尊严,其他人也不会做中饱私囊的事情。
但她不一样,凡事利为先。
这件事情一出,浅野钱利双收,要是说他跟这五亿没有半毛钱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忧将两人履历上那行的「大阪」还有「丰中市立第一中学」画了红圈。
而且两人的关系还不仅如此。
浅野之前在饮酒会上吹嘘过他的父亲是如何从大日本电机的一介普通职员升到管理层,而东田的父亲也在这家公司上过班,而公司的公寓就在那所中学附近。
此时,忧已经百分之百确信,浅野支行长绝对和东田满脱不了干系。
亏他还敢厚颜无耻地接过《最佳支行》的称号,让半泽为这次的融资事故负全责。
尽管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可她还缺少了一些决定性的证据,比如浅野受贿的账户。
忧将烟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戳熄,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备了好几份,又发送给了半泽和渡真利。
一看时间,早就过了两点。
头发和身上浓重的烟味让她忍不住皱眉。
想着第二天还要上班,她用最快速度冲了个澡,躺到了床上。
可身体明明十分疲惫,她的大脑却依旧清醒异常,之前和半泽花聊到的事情再次浮在眼前。
她神差鬼使地打开通讯录,又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除了她,肯定不会再有人敢靠他这么近了吧?
名为寂寞的情绪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她胸口,张开血盆大口,蚕食着她空洞的心。她的失恋阵痛期似乎长得过了头,分手那么久,她还是无可自拔地想他。
她都快忘记两人当初分开的原因,只记得当初那些甜蜜的回忆。可她走的时候,他连一句再见都不愿跟她说。现在又怎么愿意接她的电话?
忧关上手机屏,深深地叹了口气。
等西钢的事情结束,她想给自己放一个长假,顺便再考虑一下小花说的找男朋友的事情。
到时候,她说不定就能真的放下他了。
……
半泽直树收到满岛忧发给他的邮件之后,紧缩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本想等忧来了找她问个清楚,却没想到从来都是来得最早的忧居然是踩着点到的,眼睑还带着明显的红,精致的妆容也没法遮住。
“你熬夜了?”
半泽觉得她可能是为了在帮自己查这些,心里生了些歉意。
忧冷淡地“嗯”了一声,将上司的愧疚照单全收。但她不会告诉他,自己做了一整晚的噩梦,眼睛是哭了才成这样的。
“我们可以查一下浅野的个人账户的收款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