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花。”她将脑袋探出被子,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做你家的小孩吗?”
花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头,笑着安慰道:“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病秧子可是很难养的。”
忧弯了唇角,乖乖闭上眼睛。
可花离开之后,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却再次涌了上来。
冬天日落得很早。下午四点多,太阳便沉进建筑物的轮廓里,只剩下金黄的余晖斜射进她的窗子,在地面上投下几道阴影。
半泽花有她自己的家。
这样的夜晚注定只能她一个人挨过去。
她又开始想安藤了。
如果他还在她的身边,肯定会将她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耳廓,哄着她入睡吧?
忧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可被子再蓬松柔软,也抵不过人的体温,她的身体依旧是冷的,心也是如此。
在床上躺了许久,忧始终没有困意,甚至愈发清醒。
她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
只要一觉睡到大天亮,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忧这么想着,便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刚打开易拉罐,忽然想起自己吃了退烧药,好像不能喝酒。
她犹豫半晌,从柜子里翻出了安眠药,又再三确认过没有问题才吃了下去。
临睡之前,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通讯录。
如果她给他打电话,他会不会接呢?如果接了,他会跟她说些什么?
忧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不定他早就换了新手机,这些号码根本就打不通吧。
药效慢慢上来,她的困意也逐渐上涌,眼皮终于支撑不住,意识也陷入了黑暗。
……
夜晚的新宿灯红酒绿,藏匿在浮华背后的漆黑小巷却一片狼藉。
安藤在这附近蹲守了一整晚,终于逮到了自己的客人。
他把醉醺醺的中年男子一把推向垃圾堆,毫不犹豫地将烟头戳向他的手背。
“真让我好找啊,小林先生。”
小林酒意顿无,爆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
安藤觉得他吵,直接把熄灭的烟头丢进他的喉咙里,一脚碾向他心脏的位置。
“利息二十万,滞纳金十五万,违约金十五万,总计五十万。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烧过的烟卷和胸口的压力让他忍不住干呕,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安藤权当他不愿交钱,面无表情地扯着他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撞了两下。
男人的头皮被地上的碎玻璃划到,顿时血流如注。安藤这才收敛几分,从他口袋里找到了钱包,从中摸出了五万日元。
“就只有这些?”他冷漠地问。
小林奄奄一息,连点头的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