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是朋友,也可以见面嘛。”
我死命说着不要,他却狠狠说:“你们俩这是搞什么?何苦来?分不开,就在一起,想那么多干什么?”
怕他真要去,忙拉住他,口里哀求着他别管我的事情,他看着我,停了下来。
“邹雨……”声音里带着无奈
我转头看向窗外,他还在那里,像尊完美的雕像。
“不用管他,过一会儿,他就会走的。”我不自觉地说着,心里像刀割一样,只能紧紧拉住高展旗的袖子,仿佛那会给我力量。
那天晚上我照例失眠了,但我知道他今夜与我在同一星空下,天上的星星也显得多起来,心里微微鼓舞着,就让我存着这一点点私心,好吗?楼下一丛车灯射过,我无来由地起身,奔到阳台上,只见到那车的两个尾灯亮着,一闪而过,原来是路过的车子,心里一阵怅然。
第3章
眼看除夕夜就差一个星期,看着天桥铺着薄薄的雪,很纯洁,也很寂寞,那块铭牌隐在了白雪下,看不清,我看了又看,终是看不见,心底不禁烦躁,于是顾不得外面在下雪,咚咚咚快步走下楼去,小跑到那牌子前,很用力地拨开上面的雪,一下,两下,仿佛在完成一项郑重的仪式,直到“此桥系林启正先生捐赠,特此感谢”一个字一个字地露出来,锃亮地闪着光,多像在星巴克里面坐着的他,褶褶生辉。我摩挲着它,不禁微笑开来。
除夕是在舅舅家过的,他们稍显过分的热情在时刻提醒着我要好好过下去,于是我努力高兴起来,帮着包饺子,凑桌打牌,只是包的饺子总是露馅,打牌总忘记揭牌。
邹天没有回来过年,也没有给我电话,自小他就同舅舅不熟,这次更是执意留在了上海,理由是找到了个上海的女朋友,留她家过年。舅舅听了只让他在上海好好照顾人家女孩子,嘱咐他过节后抽时间带回来看看,邹天只淡淡应是。
年初三一过,我就忙不迭地向舅舅告辞,其实所里没什么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倒是高展旗打了几个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同他双双对对,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于是说初六就回去。
初六早上,大家都默契地早早来拿开工红包。照例在会议室里开年初总结会议,大家嬉笑着讨论过年去哪旅游了,谁胖了,谁准备结婚等等,闹哄哄的。郑主任在主席位上猛咳几下大家才算静了下来。会议无非先是新年致辞,然后是长篇累牍地总结零五年的成绩,并且宣布了一件重大决定——在广州成立分所!
我诧异地坐直了身子,用手推推坐我旁边看报纸的高展旗,用咨询的眼光看着他,他莞尔一笑,凑近小声说:“我们所里现在业务多了,不过郑主任不想那些小辈们掺和进来,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年在广东发展了很多大客户,所以……”他没说完就转头顺着门外看,眼里很是惊讶,然后快速看了眼郑主任,郑主任还在那里口沫横飞,我顺着方向从半开着的门看过去,也吓到了,居然郑主任的原配同小三都一起站在门外,高展旗已经回过神,不停用嘴型向郑主任示意,那边没反应,最后高展旗只能嗖地站起来走到郑主任旁边耳语了几句,后者一听,脸色大变,赶紧奔出去,连椅子碰倒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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