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失控已经消褪了些,我擦着眼泪,也顾不得旁边的丁甲,安慰起邹天:“邹天,我没有怪过你,我看过那张照片了,有丁甲那张,你不必自责。姐只是发发神经,你看,姐不好了么。”
邹天担心地看着我:“大姐,你变了好多,脸色很难看,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那个林启正他不是答应永不放弃你吗?干嘛不管你了?”
“这同他没关系,我会好好过下去的。”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提起林启正就心头一震。
夜里,我加了药,可白天老要逃避的事情梦里却清晰重现。
……邹月说她恨我,恨我,恨我……林启正要走过去拉她,她居然笑了,说:谢谢姐姐成全,那么我同他一起跳啦,林启正不舍地回头看我,我看着地面,腿瑟瑟发抖,居然无力前进,只竭力喊着:求你别带走他,我爱他!今生,我只爱他!……
醒来,又是一身冷汗,拧亮床头灯,可身体还在筛糠一样抖,梦中的眼泪居然是真的,流到嘴里咸咸的,我捂住嘴尽量不哭出声。丁甲不敢睡在我为邹月留的房间,只在客厅打地铺。
手机在振动,信号灯一闪一闪,此时的我心理差点崩溃,没管是谁,哪怕是打广告的,我都要感激他。
“喂?”
“邹雨,还没睡?已经凌晨三点半了。”竟然是他,我最最脆弱的时候能有他陪伴,对我来说,实属奢侈。
“启正,你怎么也没睡呢?高展旗说致林一天到晚都在开会,你这样对身体不好。”记得半年来我还从没对他说出这样柔软的话,也许,那个令我走投无路的梦在逼我。
“邹雨,再喊我名字,好吗?真想你多喊我。”他的声音很低沉,软软的,让我渐渐松弛下来。
“启正,启正,启正……”我急急唤着,害怕下一秒我就没有如此勇气。
“我们都别逃避,好吗,至少这样说说话,总是可以的吧?”
听着他温柔的语气,我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只在这边点头,尽管他看不到。
“大姐,你还不睡?”邹天不知何时站在我房门口。
“刚起来喝水,没事,你去睡吧。”我赶紧捂住手机哄他,我总把他当小孩子。
“大姐,你做噩梦了吧,我听丁甲说你在喊邹月,求求你什么的,你每晚都做噩梦吗?”邹天走进来。
我不愿再谈那个梦,只一个劲推搪:“没事了,偶尔梦到她而已,你看我不好好的吗。”
“大姐,你总当我是小孩子,我也有眼睛,有耳朵,难道还看不出你的苦楚吗,别这样憋着。我也想通了,既然自己没有靠山就只能自己闯出事业,这次我同丁甲辞了教授那边就是回来白手创业的。”邹天走到我面前,我只到他肩膀。他,的确长大了,妈,邹月,你们看到现在邹天一定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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