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还等着解决问题呢。”我催促。
“……邹雨,你知道我上次回香港为的什么吗?”他欲言又止。
“不是说江心遥要收养个西藏孤女吗?结果如何呢?”我其实心脏在狂跳,右手不自觉握紧了门把手,口气却很轻松。
他侧身看我,像在观察我表情,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还是我的态度太暧昧了?于是我还是轻松地无知地看向他。
“那只是个引子,我同心遥她父亲谈了我同她之间的问题。”说了后他居然如释重负般转身靠回皮椅,然后汽车缓缓起步。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江心遥,对于这个名字从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尝试接受,再到香港之行的彻底醒悟。如今我身边我爱的男人真的如我所愿提出了与她分离,这应该算是对我承诺的兑现吧,也算对我的一种崇高的礼遇吧。可我却为什么一点高兴都没有?
许久,我才搭腔:“启正,你为什么这么傻?”
本来想笑笑,却笑不出来。
“这是我同心遥之间的问题,迟早都要谈。”他没有张扬,可我从他低沉暗哑的声音中听出了苦涩,自古到今和番的人是没有条件谈这个的。
“江心遥呢?你有没想过,她以后怎么办?她都那么低姿态对你了,你还要伤害她吗?”我只说得无比沉重。
“心遥还不知道,我会顾及她感受,等处理好这里纠纷我会找个适当时机同她谈。”
今天突如其来的相遇,他今天谈的转折一起杀了我个措手不及,此时的我心乱如麻,只得扭头装作看车窗外远处的椰树,摇曳着,毫无定性。
他伸过右手握住我的手,缓缓地问:“邹雨,你难道一点都没想过我们以后吗?我一直都在努力,因为我心里一直不服气,为什么我们就注定要分离?我们相爱并没有罪,如果我没做努力就放弃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他在对我剖白他的内心,“爱情没有罪。”记得阮淑珍也说过这话,而我那时的回答是——“爱错了时间就是罪。”
我瞬时脑中一片清明,鼓起勇气转头对他说:“江心遥并不是位平凡的女子,她可以给你幸福,我知道我说这个可能你会觉得假,觉得是我的推辞。启正,骂我吧,骂我的懦弱,骂我的自私。你如何谴责我都可以,但请你在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时候回到她身旁。”
我平静地说完,眼中居然没有泪水。车子突然猛刹在路旁,身后隐约传来连串刹车声,我的手抵住前面储物箱,很痛,可我咬牙忍着,该来的还是早点来吧,狠一点也无妨。
林启正双手握住方向盘,骨节发白,没有说什么,一会,傅哥从窗子那边敲了下,仔细看看,然后打他手机,他任由手机狂响,没接,然后是我手机响,知道是傅哥,不忍他担心,递过手机给林启正,说:“接吧,别让傅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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