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终于露出久违的微笑,急急应道:“我去!这里副院长我认识,况且你手不方便签字。”
我踌躇了下,还是同意了,火速收拾东西,反正也就来时那个小箱子,摸了摸那块手表,手的动作更快了。此时,那位女孩终于逮到机会同我说话,带着依恋悄声说:“邹姐,你男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希望《第三种爱情》是篇永远延续下去的爱情小说。”
果然,她还是骗不住的,看着她清亮的眼神,我坚定地答:“它一定会有续集,我保证。”
女孩终于咧嘴笑了,露出藏族人民特有的雪白牙齿。
当我坐到傅哥车里时,远远看到她从窗口探头喊道:“佛祖会保佑自强不息的人,好好争取啊!”
我撇嘴勉强笑着喊回去:“谢谢!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她继续喊道:“到时记得给我讲它的续集。”
“一定!”我郑重承诺。
飞机到达北京已是傍晚时分,想到要见的那个人,我满心焦虑中居然带着些许紧张,见到他应该说什么呢?在那时预备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可以毫无忌惮地倾泻心底最深的话语,那些很早就郁结于心的话语,可如今要来个“续集”我真有点手足无措。
当傅哥推开门走进去通报我来时,我连心跳都停拍了,机械迈进去,穿过小客厅,拐过屏风,看到一整片的白,包括他苍白的脸,我杵在原地,他瘦了好多,我心痛地想。他半躺着,手里还翻着文件,静静看着我,眼里有着惊喜、彷徨和忧虑,这样的他让我陌生。
最后还是他回过神,轻声说:“你来了。”
我咬牙点头:“是,我来了。”
他看看正退出去的傅哥,敏感地问:“傅哥让你来的?”
我点头,又摇头,答:“不错,是傅哥来接的我,不过……”
他没等我说完就强硬地打断了我的话,严厉地质问:“是不是让你来看我怎样学走路?是不是让你来怜悯我,可怜我这个跛子?”
我听后愣在当场,他怎么可以这样想,回头刚好碰到傅哥关门时深长的带着歉意的目光,我刹时明白过来,傅哥也是一番苦心,我只能对傅哥微微点头。
林启正还要喊住傅哥,可见我不顾他质问,径自走到他床前拉开椅子坐下,也愣住了,随即命令道:“出去!我说出去!你听明白没有?!”
面对这样粗暴的他,我没动,反而爱怜地轻轻抚摸着架着的右腿,冰冷的钢铁支架让人感到害怕,我迎上他疑惑而强烈的目光,镇定地答:“我来了,就不会就这样离开,你知道我也很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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