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青年却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看到他唇角的伤口时一金一黑的双瞳中有一丝惊讶一闪而过,紧接着就不紧不慢地踱步到紧张万分的禅院甚尔面前。
“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啊。”禅院甚尔被捏住下巴抬起,被迫看着金发青年在月下绮丽惑人的面容,听着他轻笑着说出自己不懂的话来。
禅院甚尔的心怦怦直跳着,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形诅咒,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的兴奋。
我好像害怕了,禅院甚尔浑身的神经感受全都集中到了那捏着自己下巴的柔软指腹上,柔软光洁,和他粗糙结实的手掌完全不同。
可是明明对方没有任何杀意,我却还是害怕了呢?是因为我……
“太弱了,哼。”贺沢诚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下年幼的天与暴君,然后嫌弃地甩开了手,转身张开了背后凝出的黑色羽翼,轻轻一振,就飞向了遥远的天空。
这山上的空气很好,没有现代20世纪末的工业污染,乌烟瘴气。
贺沢诚在高空飞掠着,感受着夜风吹拂着他裸露的肌肤,眼中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无垠星海,他的心却莫名奇妙地害怕焦躁起来。
像是有寒风越来越凛冽地往他那破碎的心脏上吹,这种越来越强的不好受折磨得贺沢诚越来越焦躁起来。
最后贺沢诚不再往前飞了 ,而是一脸苍白、面脸冷汗地降落到了一片空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联系,像风筝后坠着的线一样紧紧禁锢着他的心,迫使着他回去,回到禅院甚尔身边。
那个强大的金发诅咒离开了,禅院甚尔知道自己该庆幸的,庆幸对方对自己没有杀意,庆幸对方对自己没有兴趣。
可是他却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伸长了脖子,看着那飞快远去的身影,到最后甚至踮起了脚,希冀能将那越来越小的身影看清楚。
奇怪,我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禅院甚尔不情愿地想着,那可是能轻而易举杀死自己的人啊,他应该高兴才对。
然而在那身影彻底消失在他视野中时,禅院甚尔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这种酸涩太过浓烈,又夹杂着令他不解的无怨无悔,搞得禅院甚尔无比烦躁。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皱着眉头重新走回了危险重重的树林,寻找出去的出口。
禅院甚尔对于如何出去完全没有头绪。
这里是禅院家锻炼术师的训练场,而他身为出生就0咒力的天与咒缚自然是没有来过了,所以对这里的地形也极为陌生,完全不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