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饮尽清茶：“别的客栈都关门了，你若不适，我御剑带你回月谷。”

“没事，就睡一晚，没什么不行的。”

洛欢趴在桌上，眼睛还在看楼下的淫行，她小声呢喃：“原本我也该在这里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操死了。”

“欢喜宫可舍不得把你卖妓院。你身娇肉嫩，调教的这般好，定是要送进宫，讨好权贵用。”孤月只是实话实说，断了洛欢的假想：“不至于沦落到这处出卖皮肉，一夜接几个客人，最后被男人干死。”

孤月突然想起昨夜的淫事，没再继续说。

两人沉默间听见一墙之隔的谈论声。

今日花魁年岁尚小，身子娇嫩，本是官家小姐。据说举家探亲时招了山贼，只留她一命，被卖来此处春院。

“定是老鸨唬人骗价呢，什么官家小姐，不也就是一身嫩肉，早就给人操透了，还要安个名头呢？”

隔壁间放声大笑，不时喊价。

八十两起，九十两，一百两。

洛欢攥紧清涯给的钱袋。里面不仅有银票银锭，还有黄金珠宝，哪一样都够买下整座妓院。

“想买么？”孤月淡淡地说：“你连你自己都看不好，还要买她？洛欢，别做傻事。”

“嗯，我自己都活不下去。”

洛欢失落地松开手，看着底下尚未豆蔻的年轻少女。

一身裸露纱衣，强摆出笑，任人指点目淫。

“孤月，你猜拳输我了，你还欠我一件事。”

忽然，洛欢抬眼，诚恳热切地看着孤月道：“你买下她，养在月谷。你未娶妻，没人会说你什么。做侍妾也好，奴婢也好，都行。”

“我不喜欢她，留她做什么？”孤月挑眉，愠怒道：“你瞎想什么主意？我乃月谷之主，成亲大事，怎可能随随便便？”

“世上哪有那么多喜欢……”洛欢心情很低落，哀声道：“我过不了几日就得离开了。”

孤月握拳不语。

他从法器中掏出一块糖糕，点着殷红色的小花。是方才在庙会买的。

“我走后，你把她养在园子里，月谷里也有些人气。免得你总这么闷着自己，万一闷出个好歹来多不好。”

“我是大夫，你不信我医术？”孤月捉住洛欢的脸，命她抬起头看他：“洛欢，你当我是什么？”

“可医者不能自医啊……我这法子不能医你么？”

洛欢握住孤月的手，微笑道：“孤月，你把她领回月谷吧，你若嫌弃她出身，买个良家女子也好。你的月谷，太空寂了。”

否则哪会来这穷困的山下小镇，还偷偷摸摸去玩糖人。

为什么非要藏着掖着呢。

只可惜洛欢是个将死之人，她没法一直陪着她。

“我不要别人陪，要你。”

孤月一字字说着，强忍脸上羞意说：“你这般媚我，得手后又想走？”

“我没有！你别胡说！”

洛欢脑袋一直摇，良久，终于心虚地趴在桌上：“对不起。”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手，绕过长长的、冰冷的桌面，捉住孤月的衣角说：“道种压不住后，我肯定只剩一团血水烂肉，也没法把骨头剩给你。我把我的喜欢留给你好不好？孤月，我喜欢你。”

如此突然？

孤月微楞，却没有拍开她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说真的，我喜欢你。”

“因为这些天我待你好？”孤月苦笑一下：“谁待你好，你就喜欢谁？”

“嗯，”洛欢点头，眼中只有孤月：“但孤月不一样。我喜欢你，也不像师傅阿影那样……”

洛欢悄悄绕过小桌，双手揪住孤月衣摆：“是想要和你偷偷在一起的喜欢，不能告诉师傅，也不能告诉哥哥，他们会不答应的。”

“你想和我私奔？”孤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