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脸色不变:“之前还在追着,没确定下来,就没告诉您。”
张容景听了微微有些惊讶,她太了解周沉的性格了,没想过他会主动去追求人家谁,按这语气,好像还追求了很久?
“两年前……”她突然说,“两年前小赵还在读大二吧?你们怎么……”
周沉看自己母亲脸色变了,怕她多想,说道:“嗯,之前沪师的校庆遇到的,后来因缘际会和她有了交集,不过她怕引起舆论,就一直没答应我。”
他们悬殊的身份是容易招来非议。
张容景信了,顺着他的话说:“你是年龄大了点,人家小姑娘正年轻,搁我身上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张容景像是突然理解了赵棠鸢,周沉却被自己母亲噎住了要往下说的话。
不就十岁?差距很大吗?
他皱起眉。
“按这么说,那次吃饭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认识了,合起伙来演戏骗我和你徐叔叔呢是吧?”张容景突然想起这件事。
“那次是因为时机场合不对,怕突然说出来吓到您。”周沉虽然被年龄的问题弄得有些不快,但还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这次张容景不再相信他的话了:“怕吓到我?你是怕吓到人小姑娘吧?”
周沉只笑着,没说话。
“行吧,我也不是什么恶婆婆,用不着还特意把人小赵关屋里,让她出来吧,既然都在这,咱们一块给你过个生日。”
张容景很快想开,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都叁十多岁的人了用不着她瞎操心。
再者说来,她对赵棠鸢的印象挺好的,又是徐从卿看中的学生,还和她一个专业,要是事情真成了,她还能有个兴趣相投的儿媳妇。这样看来没什么不好,除了两人年龄差距大了点,但是这都不算事,他们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正常的很。
但即使她想得开,周沉还是认真地说了句:“妈,谢谢您。”
张容景被儿子突然的认真弄得微微一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和妈这么客气干什么?还有啊,我看人家小赵乖得很,你可不能欺负她。”
母子俩短短一番谈话就把气氛缓和了。
周沉回了里间,看见赵棠鸢坐在窗边的软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进来也没听见。
他走到窗边,在她身侧坐下,从后搂着她:“想什么?”
赵棠鸢似乎被吓到了,回头看他:“结束了吗?张教授……”
周沉轻啄她的耳廓,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边说:“她在等你出去吃蛋糕呢。”
赵棠鸢有些惊讶,没反应过来。
“出去之前我们先串一下口供,我说是我追的你,待会别露馅了。”周沉说。
可是这不是赵棠鸢在意的问题。
虽然她没想到张教授能接受她,但是她的自我认识挺明确的,从本就不正确的包养关系开始,到两个人悬殊的身份。
本来她就没做长远的打算,如今又被张教授知道了,她只觉得到时候离开可能会有些麻烦。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焦虑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跟着周沉离开卧室回到客厅,张容景还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她带来的蛋糕,看见他们出来,她正要点蜡烛。
赵棠鸢还有些拘谨,轻轻喊了一声“张教授”。
张容景对她微微一笑:“你们可算出来了,快来点蜡烛吧。”
看着被点燃的蜡烛,赵棠鸢又想起刚才卧室里的荒唐事,脸微微红了。
恰好厨房的宵夜送上来了,她接过来,帮着摆在茶几上。
看着茶几上的各种滋补炖罐,张容景突然说:“沉沉啊。”
她话一出口,赵棠鸢的手也顿了一下。
沉沉?
她下意识看向周沉,这是他小名吗?
一个小时前周沉还一直在她耳边喊着“圆圆”,喊得她脸热。现在知道了他的小名,她竟然有些想笑,总觉得和他的形象不太搭。
甚至有些可爱。
她垂下眼,僵硬的身子也稍稍放松了些许。
张容景看她一眼,眉眼里染上了一点笑意,继续说:“来,坐过来,小赵也坐我身边,生日歌就不唱了,沉沉你许个愿望,吹蜡烛吧。”
“那就希望张教授身体健康,顺遂如意。”周沉欣然说道。
张容景听得眉开眼笑。
赵棠鸢悄悄看向周沉,没想过他在张教授面前是这样子的。
他们的相处模式连她这个外人都感受到了温暖。
因为张容景的缘故,今晚虽然出了些意外,让两个人提早碰见了,但是气氛比赵棠鸢想象中的要轻松。
何况张容景明白自己打扰了两个小辈的温存,只是陪周沉吃了个蛋糕就要走了。
临走前,她拍拍赵棠鸢的手,对她说:“什么时候让沉沉带你去首都玩,来京大上上我的课,看看是我上的好,还是你们徐教授上的好。”
赵棠鸢身子一顿,脸上仍挂着笑,说:“好。”
她差点忘了,周沉其实是首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