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痕迹,枪伤也好,刀痕也罢,全都是为了保护时竟越留下的。
全部都是因为他。
时竟越伸手,把温润身上所有缠着的绷带全部撕了下来。虽然先前有护士一直给他的伤口换药,绷带一直保持着比较干净的状态,但粘腻的药汁还是会浸透绷带,并黏在伤口上。于是,绷带被时竟越这么一撕,力气稍微大一点,能直接把凝结的伤口又重新撕开。
带来的痛意让温润微微皱起了眉,不过他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血从伤口处渗出来,顺着他身体的线条一点一点流淌到白色的床单上。
蜿蜒的血迹,配上纯白的床单,晕染得像是一朵殷红蔷薇的轮廓。随着血流得越多,蔷薇的花瓣也慢慢饱满,也越发生动起来。
时竟越看着在他眼前展现出的这幅光景,眼底沉寂多时的疯狂终于重新燃烧起来。他把手掌放在血染的床单上,沾染到属于鲜血的味道。
然后他把自己的上衣也脱了扔到一边,拿起那把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温润大声叫了出来,“你恨的话,对我下刀啊,就像你刚刚做的那样。”
这个时候,致幻剂的作用已经消失了。虽然温润刚刚能够使得上力气,但现在的他还留有着脱力的那种无力感,奋力挣扎也没有太大效果。
而他也终于明白,先前时竟越说的那些话,把自己绑起来,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在报复,用最决绝而激烈的方式,向温润报复。
温润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温润突然有一种无能无力的难过。他的声音有些颤颤:“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明明……我宁愿自己垂死挣扎,也不愿意你再受到一点点伤害啊!”
时竟越不理会温润这些激动的说辞,只是淡淡地问:“你想得到原谅吗?”
温润奋力地点点头。
“想要原谅,只有付出同等的伤痛。”时竟越定定地看着因为失血,嘴唇有些发白,却还是根本不在乎,只把目光全部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温润,终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可是,我舍不得在你身上讨回这些。”时竟越说完,拿起刀,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紧跟着刚刚下刀的地方,又划上一道。
“前世的你,捅了五刀。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时竟越一边说,一边继续着下刀的动作,“最开始,我是想像现在这样把你绑好,一刀一刀在你身上捅回来。”
“可是,我舍不得。”他重复道。
他是真的一点没手软,和先前在温润眼角边留下的划痕完全不同。他用的力道大得温润甚至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鲜血更是疯狂地涌出,简直比打破了水桶,水喷涌而出,还要猛烈。
滚烫的血从时竟越的手臂上流了下来,砸在温润的脸颊上,与先前渗出的血珠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片赤红。像是被这片赤红烫到了眼,温润闭上了双眼,不敢再去看此刻的时竟越。
他想过无数种时竟越限制他的自由后,会对他做的事情,再暴虐,再过分,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从没想过,到了最后,时竟越还是没对他下手。而他这么做带给他的震撼,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