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了一辈子,除去照镜子,却不知道自己美到了何种地步,她一身未尝苦味,实属骄矜之人,总觉得旁人待她好都是天经地义。但她,却从女儿身上,品尝到了忧愁的滋味。
见盛宠那样,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无言地进了自己卧室,面对那张珍贵的床榻,忽然双手合拢捂住自己的嘴,蓝蓝,你怎会错得这么厉害?
再说怀秋这边,他开着车出来接弟弟妹妹,来的却只有弟弟,宝贝心肝却拿着脾气不出现。
再看皮皮,哟,脸上怎么带着指印?
皮皮却憨笑了一声,答说姐姐爱困,梦里给了他一掌呢。
怀秋听了一笑,他的小家伙,倒的确敢那么行事。此时他没有深究,叫皮皮松了好大一口气,因了之前盛宠对他耳提面命,死也不能对怀秋说蓝蓝怀孕之事。
皮皮还问为什么,盛宠却一口咬死,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说,那便是女人的直觉吧。
兄弟二人有说有笑地开着车出门吃饭,做东的是那个如今飞黄腾达的柳辉,柳辉结婚了,和当初那个拿乔的妞儿未婚先孕,姑娘还想多玩几年,柳辉却提着聘礼直接杀到了姑娘家拜了未来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不明就里,但见柳辉满脸诚恳,回头仔细询问了自家闺女,这才知道闺女闯祸了。
好嘛,有爹妈主持公道,柳辉总算没吃亏,大笔的钱流出去,最后换了媳妇和一个儿子。
柳辉本想让自己媳妇见见怀秋,怎奈他媳妇不识货,宁可去逛商场,也不愿搅合丈夫的人情交际,还把儿子丢给了他。
现下,柳辉惯熟地将孩子抱在手臂上,他儿子小名儿叫小熊,长得虎头虎脑的,跟柳辉六分相,中式的包厢里偏红色,小熊喜红色,一边将缠缠绕绕的中国结搁在嘴里咬,一边还吐着口水泡泡,因为爸爸一直和旧友叙旧情,他不甘心全场的主角不是他,愣了一会儿,当即就要扯开嗓门大哭。
柳辉平时虽跟儿子玩的多,自从当了爹,他哪儿也不去了,一下班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外面是断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儿子这莫名的一趟哭,可把他急坏了,偏地这回怎么哄也哄不好,让他之前吹的一趟牛逼全给破功了,末了,他讪讪地看了怀秋一眼,说道:“他平时可乖了——”试图挽回什么。
怀秋心里早就在那儿忍笑了,狭长的眼睛眯成一个暧昧的弧度,似笑非笑,待他喝了口茶水,这才提议道:“我来哄哄他。”
小熊几乎是被柳辉硬塞给怀秋的。
说来也好笑,他媳妇进产房那天,羊水都破了,一家人急着下楼去医院,只柳辉匆忙中不见了人影,等他到了医院,进了产房,他媳妇骂他滚哪里去了,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回房间打了个发蜡。
说着还撩了撩自己固定在额前的飞机头造型。
当时,产房里的医生,护士,全都给愣住了。继而,严严实实的口罩下面,一个一个都咧开了大大的嘴角。柳辉不察,但他媳妇却看到了医生不停抖动的肩膀。
虽说柳辉平素做事就有点这样那样的,但那天可是她生孩子,她都快痛死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回房间抹个发蜡!!!
都说女人生起气来很可怕,这不,等孩子生出来,产房外一干翘首以待的亲戚只见到柳辉满头乱糟糟地抱着孩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