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特别痛, 眼前的黑暗无法驱散,似一种绝境, 身上痛得不像样子,那痛感则像被人捶打过般的缓缓聚拢, 不停地穿过黄思研的胸膛, 给她一种即将死去的错觉。
“患者高烧已经退了,还是要留院观察几天。”
身边的声音忽远忽近,黄思研无力地想睁开眼睛, 却怎么都睁不开,她的眼皮像是被人用胶水黏住了般无法用力,身边的人还在讲话,断断续续的, 听不甚仔细, 黄思研被那些声音吵醒, 想开口问些什么,嗓子莫名干痒, 蓦地就重重咳嗽了起来, 每一声,都几乎要把她的肺咳出来了, 力道之大,听得身旁的人也十分担忧地问道:“医生,她怎么还这么咳嗽啊?”
这是黄思研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的主人, 她仿佛是认识的,但是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好像又觉得那是陌生人,总之乱七八糟的很,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人绝对不是李清鸥。
李清鸥,李清鸥是谁?
无非是一个会勾人心弦的漂亮女子罢了,世人素来爱美,黄思研也不例外,李清鸥是有一副好皮囊,她爱你的时候,你就是她的天地,她就是你的妖精,她一旦绝情了,那你便成了她最不愿意搭理的陌生人,而她,也变成了一个残酷的刽子手,曾几何时,她的爱,来得是那么凶猛,走得又是那么爽快,黄思研尚且还在接受与懵懂的回应当中,李清鸥却已经走人了,这公平吗?爱情从来没有公平可言,黄思研此刻,就必须要明白这个道理。
“怎么哭了?”
身边人的说话声非常明显,黄思研又一次恢复了意识,她告诉自己不能再睡着了,于是尝试着在挣扎中睁开眼睛,强硬着将喉间的痒意止住,转头缓缓瞥去,就见到了司徒周的脸。
好几天没见她了,司徒周意外地发胖了,她看到黄思研醒了,也没有很惊讶,非常自然地跟她打了声招呼:“醒了?还知道我是谁吗?”
那脸上的泪痕还没抹去,黄思研自己都感觉到了冰冷,一触手,果真是满脸都是泪水,司徒周必定是瞧见了,却并没有点破,她微微把头扭到一旁,拿起手边的纸巾,随手丢到了黄思研的床上,语气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你也是走运,我去看了张卫国,他让阿杰帮他取一样东西,阿杰去了他租的房子里面找东西,一进去,就看到你躺在客厅里,发烧到41度,差点没把自己烧死。”
她说话间,黄思研顺势擦掉了脸上的窘迫,低着头道了声谢。
司徒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中充斥着些很明显的调侃:“张卫国的案子有了新证据,你可是大功臣,该拿的薪酬都没拿到,别急着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