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快捞出来啦,汆一下就可以了,再久就变橡皮筋了!”
她推开纪修过分紧贴的身体,忙着去锅里捞章鱼。
纪修站在边上看她,她的唇周泛着一片被欺凌过后的红晕,像是淡色唇彩被人故意抹开。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再也亲不到她,纪修莫名觉得来气,冷着脸问:“为什么要爬窗户?”
“嗯?”
顾奈专心将章鱼丢进冰水,一颗冰块跳出沙拉碗,清脆地掉在大理石上。
纪修捡起那颗化去棱角的冰块,恶劣地贴在她细长的脖子上。
顾奈被激得跳脚:“你好幼稚!”
纪修无所谓地耸耸肩,关掉火,让不大的厨房安静下来。
烤箱在呼呼运作,栗子的香甜随着热度迸发出来,叫人脾气也缓了缓。
他温声述说:“他们都说你要跳楼,我不信。”
他认识的顾奈,虽然有点莽撞,但很知道分寸。
尊重别人,也珍视自己。
这其中,定然有别的原因。
顾奈将手轻搭在他的小臂上,靠在他怀里,几不可闻地说:“我没有要跳楼,我只是……尿急……”
那天早上一共五节课,因为要准备期中考试,老师们缩短了课间休息时间。
下课后她还要替老师发资料发试卷,等忙完又得上课了。
结果一拖,就拖到了十二点。
尿急?
纪修僵了下,侧头看她,疑心她是在胡乱找理由。
顾奈叹气:“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别说你不信,心理医生也不信。”
倒是爷爷知道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才放心回家去。
临走前,她拜托爷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家里,免得家人担心,但后来爸爸还是来了电话,心疼了她半天。
为此,她感到很抱歉。
“起云一直不肯走,我实在没办法。大家为了看热闹,把楼道也堵了。还有几个男生一直催我出去,莫名其妙,我完全不认识他们……我只是,我只是打开窗户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帮我去叫一下老师……我总不能溺在教室里吧?……真那样我也不必准备期中考了,退学回家种花好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没有什么耸人听闻的内情,一切都是外人戏剧化的揣度和脑补。
闹到这个地步,外界已然夺走了她的话语权,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不知道他念书的时候,是怎么应对自己的不利舆情的。
或许,她可以向他请教一下。
念头刚起,她又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于是从他怀里转身,轻轻拥住他,“我听人说,以前有几个学姐追你很过分,甚至买了……奇奇怪怪的药准备弄晕你……是真的吗?”
“嗯。”
纪修轻抚她的背。
“那,你吃了那种药吗?”
顾奈瞪大眼睛,她也没见传闻中那几个当事人受处分,还以为是以讹传讹。
原来,都是真的吗?
“那,你当时有没有很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