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上一宿。
当然,顾奈学妹要是不带着“她男朋友”一块来就更好了。
……
至于邵鸽嘛,丁善也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人呢,刘经理还得手把手再调教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看她性子急冲冲的,面试还放我鸽子,没想到工作起来还挺沉得住气。那头傻逼买家都开始问候她全家了,她愣是没哭。不哭就好,我丁大善人最怕女孩子哭了。”
纪修早就习惯这人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德性,也并不意外邵鸽甘愿忍气吞声。
毕竟,邵鸽头顶是他,身边是顾奈,再怎么说,她都得为他们俩争口气,万不能受点委屈就撂挑子走人不干。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枉费纪修给她开的这个后门。
“韩起云有没有来公司找过她?”
丁善微怔,“你丫回看公司监控了?”
别说,起云还真的来找过邵鸽,就在昨天。
“凑巧我回公司拿硬盘,车子刚熄火,就见那小子从公司出来,也不知跟谁置气,我在后头喊了他半天,他愣是没听见。”
后来上了楼,邵鸽人不在客服工位上,丁善问了其他人,被告知邵鸽去洗手间已经好一会儿了。
“我就奇了怪了,这位少爷到底几个意思?前一阵不是还对我顾奈妹妹当众告白吗,怎么这会儿又来招惹邵鸽了?那头才断了,这头就给续上,他还真是一刻也不让自己闲着哈?”
说完,丁善摸摸下巴肉,感慨地“啧啧”了两声,年轻就是好哇。
纪修对起云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他唯一在乎的是:“谁是你妹妹?你想当我大舅子的企图不要太明显。”
挂了电话,纪修从阳台回到客厅,见顾奈窝在沙发里团着一只线团,一边逗猫玩,一边勾杯垫,他将手机随意一放,坐了过去,下巴支在她柔软的肩头,看她小指上缠着线,熟练地戳弄着半成型的杯垫。
“买的不好吗?”
非得花时间弄这些?
有这功夫不如陪他做个爱。
顾奈一听他这闷闷的声调就知道他又在嫌弃她做这些没用的手工活了。
在大忙人纪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才值得花他宝贵的时间。
至于她那些养花种菜,做饭烤甜点的爱好,都是“浪费生命”。
顾奈轻哼一声,说道:“嫌弃你就别用,我拿去送别人。”
离别在即,某男朋友的耳朵可敏感了,完全听不得这种话,不禁染着醋味发问:“不送我你打算送谁?”
“随便谁啊,老师也行,同学也成,哦,对了,奶奶不是叫我们回去吗?我给她老人家也勾两个。”
纪修轻哼一声,垂着眼皮默默看她的针法花样。
看久了,渐渐也觉得有几分新奇。
“谁教你的?”她妈妈吗?
顾奈小指一勾,绕了一截线,平静地回答他:“一位老人家。姓‘过’,过程的‘过’。我和姐姐都叫她嬷嬷,她老人家什么都会,还会盘旗头呢。我小时候和姐姐一块在她家里学规矩,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怎么吃饭,甚至怎么睡觉。”
忆起故人,她的面容异常静美恬淡,仿佛温室里的花朵,不受世事侵扰。
“后来姐姐和嬷嬷的外孙订了婚,突然就迷上了针线活,今天给未婚夫画个小兔子,明天给他做个猫头鹰,还拉着我一块学。其实,姐姐手艺比我好,但她才华轻易不外露,生怕大家巴巴地求她做这做那。嘻,她可懒了,只肯给阿越哥哥一个人花时间。”
说到这里,线又短了一截,纪修赶在她的小指有动作前,替她拽了一截,小心替她缠上。
顾奈抿笑,继续说她姐姐:“后来阿越哥哥车祸走了,姐姐很久也没走出来。心理医生让她找点事儿打发时间,结果姐姐拆了我们小时候的旧毛衣,给爷爷织了一条毯子。那毯子大概有,这么大呢~”
她停下手上的活儿,在半空中跟他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