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奈抱起在脚边不停蹭她的两只猫,将它们放在腿上,轻抚它们,缓解它们对陌生气息产生的焦虑。
“是我问他的,抱歉,我一直都对你很好奇。”
真真挑眉,“你好奇我?”
顾奈点点头。
真真笑了下,说:“我也好奇你。我在猜,这套梅森是你买的,还是纪修的。”
顾奈愣了一下,才说:“啊,茶具是我的。”
真真拿起胖乎乎的茶壶,往绿色描金茶杯中注满淡褐色茶汤,淡淡说:“刚刚开橱柜的时候,我看到还有四五套。小妹妹,这个牌子的瓷器可不便宜。”
始于1708年的欧洲第一名瓷,光是一组下午茶杯具,最便宜的也要四位数,上不封顶。
纪修并不爱好花里胡哨的小物件,他常用的水晶杯,款式和两元店的玻璃杯完全没差别。
喜欢收集茶具的人是她,家里现有的这几套都是她收集的茶具中她最喜欢的。
纪修的体质本就很能熬夜,平时基本不碰咖啡和茶叶,但最近天气变冷,偶尔他也陪她喝一杯。
顾奈怕他晚上睡不着反过来折腾她,吝啬的时候只肯给他尝一口。
生活中习以为常的细节突然被真真单挑出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解析揣摩,都透着令人手脚蜷缩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见她有些慌张,真真勾唇:“你别意外,虽然我家境普通,但也曾豪迈地打碎过一个上万的杯子。”
打从那以后,她就恨透这个牌子。
“那时我也才十几岁,什么也不懂,心想不过是个杯子罢了,碎了就碎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正和杯子主人理论呢,结果纪修一声不吭出门取了一万块回来,反倒把我吓了一跳。”
说着,奢侈的骨瓷落在同款托碟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如玉石相碰。
“鬼知道他一个小屁孩哪里来这么多钱,小时候我们都怀疑他卖血,等他长大了,我们又开始怀疑他背着我们偷偷卖精。”
顾奈微怔,继而跟着她一块笑起来。
想想他白的去演吸血鬼都不用化妆的干瘦身板儿,的确很有……那什么的嫌疑。
眼前这个少女,无疑是美丽的。
而她抿唇微笑的模样,则让她的美丽更动人了三分。
真真一时也看呆了去。
是啊,这少女长了一张无害的脸,谁会去提防小兔子这种生物?
她来时做了叫嚣着互相扯头发的准备,可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心里那股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可见,人生而好色,不论男女。
纪修啊纪修,你喜欢的画都那么抽象高深,我还以为你会爱上那种浑身书香,一身高纬气质的奇女子。
没想到,俘获你的是这种软绵绵的棉花糖……
俗。
俗不可耐。
真真对顾奈很满意,但对纪修很失望。
“抱歉,我不该和你乱开玩笑。”
“没有没有。”
顾奈敛起笑容,连连摆手,她并未感到被冒犯。
大抵除了真真,也没人敢这么开纪修玩笑。
真真和她想象的一样勇敢。
真真耸耸肩,左手的茶杯换到右手,抿了一口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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