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荣揉揉头,委屈巴巴。
难怪几个外甥说陪老太太打牌作不了弊呢,就他奶奶这记性,恐怕整个东南亚也找不出第二个。
天色渐沉入墨,雨势不减,祖孙俩找到樱园时,路灯刚亮。
雨线在昏黄的灯下,犹如一片飞舞的尘。
手机在客厅响起时,顾奈正在厨房清洗用过的茶具。也不知怎么的,一失手就打翻了台面上刚洗净的玻璃杯。
两只小猫吓得原地跳离,竖尾拱背,炸毛低呜。
玻璃杯四分五裂,顾奈站在一堆碎片中发呆。
她做事一向小心,上回打碎杯子,还是爸爸妈妈出车祸那天。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抱起两只猫搂在怀里摸摸:“乖,不怕不怕,没事了。”
客厅里的手机铃声终于断了,没等她走出厨房,却又再次响起。
一看来电,顾奈狐疑着接起:“荣表哥?”
坐在车里的林子荣抠了抠方向盘,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开着免提皱眉问:“奈奈,你在宿舍吗?”
顾奈放下猫,下意识规避表哥的提问,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表哥?”
林子荣擦擦鼻子,瞄了眼身边的老太太:“没什么事,就是陪你外婆来榕城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你。你吃晚饭了吗?等会儿陪外婆吃点?”
顾奈如临大敌,怎么会这么突然?
表哥来了也就算了,连外婆也在,这叫她怎么遮掩?
等了半天不见她有声音,老太太罕见地插了一回嘴:“奈奈,怎么不说话?”
一听外婆的声音,顾奈就更慌了,膝盖不慎踢到桌角,眼泪顿时杀出眼眶。
好疼。
“奈奈?”
顾奈忍住抽气声,连忙回:“外婆,我在听。表哥订了什么饭店,我这就过去。”
听她刻意回避,林子荣心中就有数了。
她人不在宿舍里,在外面。
想到一个可能的林子荣怒火中烧,直言:“奈奈,我们现在在你宿舍楼下。”
闻言,顾奈在惊魂未定间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心头那块希望的浮标随着眼帘阖上,沉入了浓黑的墨。
不,不行,她不能撒谎骗外婆。
谁都可以,外婆不可以。
深吸一口气,她强打精神,如实说:“表哥,我现在不在宿舍,我在……我男朋友家。”
一下午纪修都在眼皮直跳,严重的不安甚至感染到随行的领导。
像是为了呼应他内心的不安,卫扬的电话在会议中途突兀响起。
他没有马上摁断,反而失礼地拉开椅子,对诸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们致歉:“不好意思,是我家里。”
前辈们对年轻有为的后辈总是格外宽容,却没想到他接完电话回来,那张英俊的脸比出门前更苍白,就像保存了千年的瓷器面对恶童的手,惊惧全写在眉宇间。
纪修走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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