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前的她不算一个天才，但智商跟情商的确比同龄人高出一些，也因为性格内向跟家庭原因更会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

可能那就算是所谓“天才更容易拥有的自闭。”

曹江神色微微凝重，“你的意思是，你曾受过学校霸凌？有同学欺负你？”

他在资料里面看过，这女孩家里条件的确很不好。

但今天看着又不太像——条件不好的家庭培养不出这姑娘浑身的气派。

“曾有这种趋势，但我避开了，而且当时我也知道不能给家里添加负担。”

曹江：“你很懂事，但我觉得以后你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找大人。”

秦鱼：”这种事情没有以后，而且这也不是主因。“

嗯？曹江又愣了下，借着看到原本规矩坐着的秦鱼身体倚靠椅背，双手交叉，笑着瞧他，”主因是一旦我表现太优秀，我爸妈会因此不想浪费我的天赋，进而压榨所能去给我提供更好的环境，比如让我来h市读书，珍惜跟爸妈相处的时光远胜于这些年里所谓的学业进步跟成功，他人的认可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曹江想了下，说：“但这样你也有可能因为龟缩在小的平台而错过很多机会跟资源，你要知道，天赋是需要通过汲取资源才能得到发挥的。”

秦鱼：“我不介意成功来得早晚。”

我不介意成功来得早晚。

这话莫名霸气。

曹江忽然被一个学生给镇住了，沉默良久，又说：“成绩这块其实好理解，但你的才艺，比如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三种语言都考到了很高的等级证书，英语不提，后面两种语言恐怕就不是单纯的天赋就可以达到的吧，还需要一定的学习环境。”

秦鱼：“家里买得起磁带跟电视机。”

额....曹江又不甘心，问：“那钢琴跟小提琴呢？”

秦鱼：”后来爸爸赚了一些钱，经济条件改善了，如果主任你还要问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学会这些技艺的话，就姑且当我有点小天赋吧。上面资料有写，我们家已经定居h市，其中来h市也有一些家庭跟私人原因，但这种事情我不太喜欢跟外界解释，希望你能理解。“

神特么小天赋啊，都是被周韵跟温绮心操练出来的，因为这两人一个最擅长小提琴，一个最擅长钢琴，都是实打实的名媛出身，自这方面吊打那些家教老师。

其实秦鱼在这方面真没什么太大天赋，主要是她个人也没什么情感抒发——她不喜欢抒发感情，往往比较内敛。

曹江下意识道歉，”哦，那很抱歉，其实这本也没必要问的，已经有点僭越，太过好奇有时候不是一个好习惯。“

高知分子往往也应该具备基本素养，也不会盲目以老欺小——也有可能这些老师大多发现二中的学生很难欺负。

秦鱼：“没事，目前这个程度我还可以接受。”

其实谈到这里，曹江当下对秦鱼也有一个很直观的判断了，事实上，他也有些意外自己会用这种面试方式去考核他。

本身，面试一关是为了用突然性的问题来测定转校生的心理素质跟道德品质，毕竟他们也怕招进来很麻烦的学生。

但在秦鱼这里，他下意识去用试探成年人的方式去试探她。

结果就是....他觉得自己什么都问出来了，又好像什么都没问出来。

——因为这些都是秦鱼敷衍他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而已，从始至终，她的情绪都不曾外露。

————

两个小时候，学生面试结束了，家长跟学生倒是想知道笔试成绩，但都被推回去等消息。

曹江扭扭脖子，有些疲倦得走进教室办公室，问那些改卷的老师笔试结果，但他脱口而出的话是——“那个秦鱼考多少？”

众多老师的反应不是惊讶，而是佩服。

“不愧是主任，看人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