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夏端方笑了出来,别人衣服上挂荷包挂玉佩,夏掌门别出心裁地叫人定做了个大铜钱挂在身上,唯恐别人闻不到他的铜臭似的,过了片刻,他又说道,“那不一样,那怎么一样呢?金银是死物,拿在手里,它便是你的,不像活物。”
“身逢乱世,人如飘萍,执着于人,岂不注定每日提心吊胆么?”夏端方轻声道,然后他看了施无端一眼,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对了,我听大将军那边的道友传来的消息,似乎那些被困于岷江中,四处乱窜的魔物近日开始一同往东移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想两边都更来着
后来没有
因为我手指破了
流血了
自己咬的。。。
特以梨花体纪念
62、第六十二章 妥协
西北地广人稀,多山少水,人口聚居的地方实际上没有多少。
不像中原地区,有所谓“十里八村”,一条水流便能养活几百口人,西北除了几座大城,其余大多是小村,分布于山中,山中路不通,有时候一个村便是在山口处极窄一点平地上的三五户人家而已。
这里进出不便,民风却十分彪悍,不管是闹事还是砍人,都非常有两把刷子。
男女老少,不管是编筐的还是种田的,大家伙凑在一起决定造个反,便都放下手里的活计,拿着能拿的铁器——菜刀柴刀,锅碗瓢盆全算——出去干上一票,小股人马,有时候被朝廷剿了,朝廷却偏偏拿他们没办法,还要好言劝慰着,给些钱财粮食才能打发。
当地官兵实际上心里明白,这里的老百姓本来便地处偏远,少开化,为人处世比较牲口,再加上连年旱灾,饿得嗷嗷叫了,自然是要闹事的,处理得当,他们便依然是顺民,若稍有不当,这些个三五户便成一村的父老乡亲们,世代与别村联姻下来,谁不知道谁和谁有些亲戚关系,知道哪个是哪个的三姑二大爷?
真死伤了一个,其他人是要玩命的,可谓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这是朝廷和当地灾民在无数次斗智斗勇中总结出来的,含着血泪的教训。
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西北的人民在饿死和战死中大无畏地选择了后者,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便这样将朝廷当成了冤大头,在饥寒交迫里时常充当讨债鬼的角色。
针对这种情况,朝中六部九卿一合计,礼部尚书便上了书,引经据典,认为此乃“礼乐崩坏”所致,若要解决这种情况,便要在此处广开书院学堂,与那些无知懵懂孩童传授圣人之道,兴学复礼。
新帝普庆也很会读书,听了认为有道理,便依言在西北广开书院,大办圣人祠。
在皇帝眼里,读书习武,乃是十分荣耀之事,生为人子,难道不应该以匡扶社稷,兴邦报国为己任么?
显然,此时的西北人民是不这么认为的。
他们认为:老子娘的,饭都吃不上,一个个饿得扑腾一倒屌朝天,还读个屁啊读。
于是礼部尚书无法,只得再上书,后来便规定,一家若是送一个儿子进书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