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那放哨的汉子没注意,就偷了点。”
“唔,那你要小心啊,被抓到怎么办,还有这几日你都在做些什么?”
“放心,我还是有些本事的。”
垂眸,似乎说到些什么少年难以启口的事情,目光看着他那双颤抖着的双手,几日前还在批改世间大事,掌控百万雄师,如今大拇指上的茧子却因为做苦工而被磨得不像样了。
见他如此摸样,似乎少年应有的骄傲被磨了下来,心中猛地一酸,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是滋味,苏沁本想问纥骨真是不是折磨为难他了,可话一出口却生生变成了。
“好。”
隐隐有些叹气落下。
二人又聊了几句,几日不见,相识的人在不相识的地方重逢,仿佛干旱的地遇到清泉,吸允不断,不愿离去。
“刚才看外面好大的气场,来的是些什么人?”
苏沁随意地问,似乎对此她只是有些好奇。
“刚才我也奇怪着呢,若不是因为那些北塞人都跑过去,趁着这乱,我还不是那么容易就到你这里了。不过照我所知应该是阿奇娜,纥骨真的继母,不然谁还有这样的行头?这儿的女人对丈夫都马首是瞻。”
“什么?继母?可汗的继母?这么大的权力啊,我看她身边围着的全是货真价实的兵马。”
淡淡的警惕划过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点光亮,看着神情淡定的少年,还没完全消化这个消息。
“是啊,纥骨真的生母早就去世了,然后他的父亲娶了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子,说起来,这女人的年龄倒是和纥骨真很相配呢。”
望着不远处熙熙攘攘,不曾散去的人群,淡淡的鄙夷划过少年英朗的面容,那浅色的眸眼中满是不屑。
然而,他没有告诉苏沁的是,此次这女人怕是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毕竟儿承父妻在草原上是很常见的,更何况纥骨真继承了父亲的王位,按照草原的规定,他需要娶父亲的遗孀,才能真正的巩固权力。
只是此事他从未提过,仿佛是被遗忘了一般。
不远处传来些动静,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了,俘虏们纷纷返回,皱眉,赵汶心中警铃大作。
“看我的那些人好像又要来了,我得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紧紧地握了一下苏沁的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临走时的告别,可好巧不巧,他正好按在苏沁被扎了刺的手上。
瞬间,惹得她一阵痛呼,面色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墨色的眸子氤氲着雾气,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怎么?”
少年着急地问,浅色的瞳色暗含着隐隐的焦虑,更深的是什么,苏沁也看不见了。
经过这几日的磨练,他瞳孔中那股的野风好像都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没事,就是之前弄麻绳的时候,扎了一下,你快走,不用管我。”
使劲推他,苏沁不想要就这一点小事连累他。
近处的人声越来越清晰,来来往往的俘虏中还似乎隐藏着侍卫,苏沁暗叫一声不好,转头想催促少年离开时,却发现身边已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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