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是不需要担心银子的事情了,但眼下还能靠着文府的余威过轻松日子,等到周围人探清她的底细,一个不受宠又被赶出府的孤女?那时才是真正的难。元芷就是她选中的“靠山”,能嫁给他当然好,嫁不了也要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确保他会再次对她伸出援手。
“对不住了。”文椒叹了叹,开始准备晚上的“生辰宴”。
看着天色渐渐昏黄,文椒将做好的菜放回灶上温着,回房沐浴后换了件鹅黄的对襟襦裙,扑了层薄粉,又抹淡了口脂。
文椒又检查了一遍仪容,信心多了几分——镜中人玉骨雪肤,盈盈秋水似有万千柔情道不尽,直让人心里一颤不敢多看。粉唇皓齿,丽质天成。解语花还善庖厨自然很贤惠,再配上娇中带媚的脸和衬得人活泼俏丽的衣裳才是真的人间极品。
元芷回到家中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文椒——玉貌花容,一双瞳人剪秋水。跟往日里的温婉贤淑不同,一笑一点头都有风情万种。偏偏又穿着一身鹅黄,多了几分娇俏玲珑,一眼望去只如神女下凡。
文椒看向他红透的耳朵,也生出了几分小女儿心态,一口蜜嗓柔道:“我去摆碗筷,先生稍待。”
留在原地的元芷自觉失态,握了握拳轻咳了几声。
文椒摆好饭,理了理头发,招呼着元芷:“我观先生平日里多喜食辣,不知合不合先生胃口。”
元芷点头道谢,自己确实喜辣。只是平日里来往的世家子弟们多注重养生之道,饭菜偏清淡,只他一人时才会点上重口些的吃食解解淡,没想到她却注意到了。心里自然是有些欣喜的。这叁小姐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接触最多的女子,越了解越有好感,善解人意文静庄重,却也有几分女儿家的俏皮,时不时还会打趣他两句。
这些日子她对自己如何,元芷也是清楚的。两人间总有些似有若无的情愫夹在其中,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挠得他心里发痒。
文椒将元芷的反应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劝着酒,天已经有些暗了,元芷这边一杯杯碧潭春入肚,也开始有些迷糊了。文椒虽然喝得比他要少许多,但也低估了这碧潭春,脑子里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眼神却迷离了些许。
未免自己一番苦心作废,文椒唱起了今夜的重头戏,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腰,眼中含泪:“多谢先生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有人陪着过生辰呢。”
元芷不解:“文府...?”虽然不受宠爱,但也是文府的主子,文家二小姐的生辰办得这么隆重,难道她没有?
“先生不知,”文椒苦笑,“我娘生下我就去了,我的生辰也是她的祭日。父亲因此有心结,我也不愿再去伤他的心。”
泪水划过她的脸滴在桌台,元芷仿佛能听见那滴泪撞在木桌上的声音,啪地一声也撞在他心口。
他也不是个会说话的,只安慰:“令堂若在世,想必不会希望你伤心。”说完,他又觉得还不够:“以后会有人陪着你的。”
只要你愿意。
文椒点到即止,点头道:“嗯,借先生吉言。再敬先生一杯,多谢先生收留,这些时日我才第一次像有了家一般...”
元芷举杯的手抖了一抖,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想的,这是家吗?她心中的家?
这一杯不得不喝,文椒又借着几个典故委婉地夸赞了元芷一番,好再劝几杯酒。见天色近黑,元芷神色已然不复清明。试探着伸手:“先生,先生,这是几?”
元芷不语,少女玉纤纤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看着发晕。忍不住伸出手来握住她:“莫再晃了..头晕得很。”文椒只觉手指处一阵温热,这一星半点的热烧得她也热了起来。见元芷已然忘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文椒放心地将他的手抬放在自己肩上,咬咬牙搀着他往自己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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