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椒立时直起身子来:“呸,你又瞧见了?”
“你这般难伺候的,我是问了周遭所有人,个个都说你什么也不缺不爱的……那棋子很贵的好伐?”
她这活泼有生气的样子,加之那一句“问了周遭所有人”深深取悦了江祁。
江祁一怔,极快莞尔道:“原是我误会了,得知此事倒是真叫我欣喜。”
文椒又想拿东西丢他了。
就不该搭理江祁,嘴是不毒了,改贱了。
文椒又懒懒地缩回身子。
这件事算是走这一趟的意外之喜,江祁心下暗自比较——他的生辰可是问了周遭所有人,彦靖的却没有。他心情好了,也难得不计较:“他也什么都不缺,送些玉石一类上得台面的就是。”
“他不下棋。”
江祁又添一句。
旁的都好说,这个不行。
文椒打了个哈欠:“再看罢。”
但还是问了几句:“玉佩么?还是旁的什么?”
江祁乜她一眼,冷了调子:“你是真不爱费心思还是故意拿这事来刺我。”
酒壮人胆,文椒看着他笑:“不爱费心思如何?故意拿这话刺你又如何了?”
江祁打量她一番,慢道:“不如何。”
“倒是你要苦恼了。”
文椒愣:“为什么?”
江祁笑问:“真想知道?”
文椒点点头,主要她这会儿脑子不大清楚,不想怎么动脑子。
江祁略低着头微笑道:“对我费了心思,这会儿又不爱费心思了?”
后半句则是:“拿卫戎刺我是为了什么?”
“文娇娇,你晓得的。”
文椒险些咬破嘴唇,唇上刺痛激醒了她。
晓得的。
是信了江祁的心意才会觉得这话能刺到他。
再者,分明拒绝了江祁还拿这话来做文章...已经是偏心了。
文椒方才确实是随口问了一句,但有心无心的,又有谁说得清呢。
片刻后,她也笑:“江祁。”
-你我二人,心知肚明。
--------------------
江祁捏着那酒壶看了许久。
一壶千金。
昏君千金博美人一笑,放在史书里是要被清流戳脊梁骨的。他算不上正经读书人,从前却也笑过这昏君色迷心智。
如今倒是有几分理解了,值。
本是为了她问河州的事情来的……
他还什么也没做。
那便是卫戎与她之间出了错。
月色正浓。
江祁将帖子扔到一旁,闭目养神。
他享受这样的博弈。
且,算计来的真心,也占了个真字的。
卫戎喜欢她似水柔的乖巧,江祁却不。
-我喜欢你什么?
-我喜欢你与我不分高低,棋逢敌手。
-我喜欢你的不臣服,喜欢你永远出乎我意料。
-我自然能庇护你,可我要的,是与我同行的人。
端看文娇娇,你想做什么了。
--------------------
转眼便是八月叁十。
淮南王府。
//晚点大概11点左右努力加更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