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院子里的李厚忽然叫了一声什么,朝宁也顾不得别的,只一股脑将斗篷塞了顾修的怀里:“我出去看看怎么了,你找个机会在后门走,别叫人看见。”
她转身出了厢房,背影匆匆,
一再让他从后门离开,可见是有多么懊恼。
他轻抚斗篷,想起昨天晚上,李朝宁给他讲的那个故事来。她反反复复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然后翻来覆去地开始讲中山狼的故事,即使醉酒,她思路也清晰,一遍又一遍给他讲,直到睡着。本来他也是要走,结果这个女人睡着睡着又起来撞墙,他一拉住顿时吐了他一身。
这也不算,好容易给她按住了,她又抱着他不肯松手……
回身打开窗,顾修不由皱眉。
李厚打开了院门,常远山抱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
当然了,朝宁也是吓了一跳,凤栖一见她,当即眼泪汪汪叫了声娘。
不得不说,这孩子天生就是个人精儿,从男人怀里挣脱着非要下地走,蹦跶了两下直奔着李朝宁就跳了过来,只叫人不接住她都不行。李厚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只是怒目:“你怎么回来了?”
凤栖扑进朝宁的怀里,趁机在她耳边飞快说道:“这次是真的了,他跪了一夜给老太太气昏过去了。”
说完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抓着她的衣襟假装哭泣:“娘,我想娘,我想宝儿,以后哪不去了就跟着娘一起。”
常远山站在他娘俩的面前,默默从怀里拿出了婚书来,特意举到她的面前给她看:“婚书还在,从今往后,再不叫你委屈,从前我说过的那些话,也定要一一实现。”
他背上还背着一个简单的青灰包袱,一脸疲色。
李朝宁拥着凤栖,也是恍然。
常远山的两膝上,脏污一片,一夜之间,他胡茬也冒了出来,看着她不禁动容。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咣当一声被人从中踢了开来,顾修手臂上搭着一件玄色斗篷,大步走了过来。
他竟然衣衫不整,再仔细一看,根本没穿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