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低下头去了只管跟着她的身后:“小姐生气了啊,都怪奴婢多嘴……”
宝儿走了门前,一开门微风吹过脸边,又是冒了些许傻气出来:“不是和你生气,是和我自己生气,我没有用,我想快点长大,也做高高在上的人,那样的话,我娘就不会被人随便说三道四了吧,我想,从前我不懂表姐不懂我娘,现在懂了些。”
她才咽下去的软糕犹如粘糕一样,都梗在喉间。
李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她的背后,轻按了她的肩头:“早点睡吧,别多想。”
紫玉也知道宝儿一旦冒了傻气还容易钻牛角尖,也是赶紧推了她回屋:“好小姐,赶紧睡吧,今天睡了明天就好。”
平时巡街当值,都是早睡早起,宝儿心里有事睡不着,快天亮了才睡,然后一睡就是一个白日,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什么内容记不住了,总之是有坏人追着她跑,她跑得再快,也总是无处藏身。
她在梦里一个劲地想从高处跳下来,或者去撞墙,想睁开点结束这个梦,但是等她真的醒过来时候,已经快到黄昏了,在被底发了一身的汗,浑身无力。
紫玉一直在旁守着她,拿了手帕给她擦脸:“姑娘看能不能起来了,怎么就突然病了?”
宝儿头疼欲裂,勉强坐了起来:“我没事,什么时辰了?”
紫玉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一定是昨天在东院过的,原本大公子就受了风,得了病么怎么能往他跟前凑,瞧瞧这脸色,什么时候病过啊,夫人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
宝儿只觉得眼睛很重,听见她说什么东院过的,心里明白着,怪不得顾莲池那一身的汗,也不光是急的,是带着病气的。她才要仔细问问,房门一响,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紫玉大喜,起身就迎了出去:“夫人!赶紧看……”
话未说完,人已经站住了:“沈公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沈江沅,他的身后匆匆跟着两个小厮,到了里间都站住了。
沈江沅手里拿着的药包才转身给了其中一个人:“分成两份,快快去熬药。”
紫玉有点接不上话:“公子,这到底是小姐闺房,你……这个……我们夫人呢?”
沈江沅飞快来了床边,一偏身就坐了下来:“表弟好像不太好,李大夫过去看了,她说宝儿和莲池都病了,已经看过了,按时吃些汤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