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也不想把凤栖干的那混事告诉顾莲池。
可她骗不过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说不出话来。
顾莲池此时已经脱掉了那件被她抓了好几道泥印子的外衫,领口也是一如既往的白,下面是他的喉结,从前也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开口,声音都变了些许,什么时候,他开始有了喉结。
她怔怔看着他,随着他喉结的轻轻滑动,心乱如麻。
打凤栖的时候,她说过什么了?
她质问凤栖,说常家没有教他人伦道德,然而,她这是在干什么?
面前的少年,依旧还在等着她回答的模样,少女不敢看他的眼,她只觉心越跳越快,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脸上也热了许多,一时间呐呐地胡乱背了首诗,别开了眼睛去。
她开始想她的娘亲,想她什么时候会嫁进郡王府。
那样的话,她立即会变成顾宝铮,变成顾莲池的妹妹。
那样的话,她和凤栖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她在干什么?
缓缓回头,她又开始盯着顾莲池的脸看,看,就那么一直看。
小姑娘眼底都是他的影子,看得他喉结更动,到底先站了起来:“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喜童给你拿吃的去了,怎还不回来,我去看看,你把衣衫都穿戴整齐了,让别人看见不好。”
地铺上放着的,是他的衣衫。
他比她高,穿着自然长,宝儿伸手抚过,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来。
她的记忆从未这样清晰过,记起了小时候的顾莲池是什么样子的,想起了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这些年,她娘带着她和表哥表姐一起的所有事,事无巨细。
她也想起了最近一次在街上遇见常远山时候,他呆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