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出事之后,李朝宁已经第一时间请命去了瘟疫流民区。
也正是因此顾修才大发雷霆,他一夜未眠,更显得整个人都带着颓色。
李朝宁在怀里蹭了蹭:“我李家世代为医,我曾祖父我祖父我爹还有我哥哥都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死而后已。到了我这里,厚儿想去,但她娇妻幼子怎能离怀,反而是我,宝儿已经长大了,又有你们照顾我十分放心。为民是其一,其二,江沅这个孩子,我真心喜欢,想随他一路前行,也多给他一点保障,就算将来他和宝儿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我们也对他再无愧疚。”
顾修沉默了片刻:“江沅这孩子不错,可惜了。”
朝宁嗯了声:“他能在这个时候退婚,已属不易。然而我们在这个时候退婚,于心有愧,只好以后再答了。”
外面传来几声狗叫,她轻轻推开了他,回头看了眼桌子上想细软,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
顾修知道时间已到,不能耽搁,只不舍的拉住她的手,在她尾指上揉了又揉:“凡事千万小心,我会派副将一路保护你的。”
李朝宁回头拿了细软,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天也才亮,沈江沅已经被人放了进来,暗室里的李清芷已经被人用棉被卷了起来,早有人送了沈江沅的车上,郡王府也没有太多的东西随行,只不过是顾修的部下带了一小队侍卫队紧随在旁,往车上又装了许多粮食,这才算完。
不知什么时候,顾莲池站在了大门口。
他一身雪白的翻毛斗篷在身,整个人都似乎融在雪里,此时容颜清绝,孑然顿足。
沈江沅骑在马上,一身青衫轻装,手里拿着马鞭却迟迟不肯挥鞭。
李朝宁安顿好了侄女,从车里探出头来:“走吧!”
他的目光犹自还逗留在郡王府的大门口,顾莲池知道他的心意顿时上前:“不用看了,昨天晚上我灌了她几碗药酒,她不会醒的。”
这也是在李朝宁的授意下做的,朝宁点头:“嗯,我昨天晚上看了她一会儿,这会应该还睡着,我们走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