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他的面前,她都觉得很有依仗感,她不知道这种依仗感是从哪里来的,他人一站在她的面前,她情绪就彻底失控发泄了出来,直到这个人拂袖而去,她那泛滥的泪水和委屈似乎已经被掏空了一般,又是收发自如,全没了。
本来也还病着,有点矫情,越想越是生气。
可仔细一想,怎么又为什么这样的生气?
紫玉心疼她,拿了帕子来给她擦脸:“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能趴地上打滚啊,小姐是大家闺秀,学不来人家样子也就罢了,怎能在地上撒泼啊,你这……你这个……”
宝儿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刚才那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紫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这个完全是三岁的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啊!”
宝儿窘:“……”
紫玉:“看等你病好了,见了大公子怎么办?就算是亲哥也没见过这样的。”
这么一说,宝儿一下抓了被子盖住了脸。
她浑身燥热难受,脸又烧得变了颜色,本来这姑娘多少就有点傻气,紫玉见她不好意思了,很怕自己言重了,让她病中再入了魇,又连忙来哄,说逗她呢。可惜顾宝铮倒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几分。
天黑之前,李厚又来了。
宝儿是被他叫醒的,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他特意去灶房亲手做了菜粥来。
李厚最近因着清芷的事瘦了不少,家里家外没有他忙不到的事情,过完年徐娅还要待产了,这会子清芷才走宝儿就病了,他心底焦虑可想而知。
坐了床前,李厚拿了软枕让宝儿靠着。
她已经退热了,只是浑身无力,脸色还十分苍白。
宝儿微扬着脸,这一次可算有了那么点娇小姐的柔弱,李厚喂她吃粥,见她一点精神头没有,一脸的关切:“怎么了?吃不下?”
宝儿还在想着那只小狐狸能去哪,恹恹地:“表哥,你接我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