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似不以为意,只坐直了背脊。
宝儿却恭恭敬敬拱手在旁:“愿闻其详。”
赵和善以指蘸茶,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铮字:“本是大富大贵之命,附上铮字立命加重了戾气,铁金属冰冷武器乃是大动干戈不得消停。倘若养在深闺也就罢了,顶多去后院闹闹,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姑娘和莲池一般去了精兵营,可是更添不平啊!”
宝儿听得半知半解:“伯伯说的是怎个不平法?”
赵和善这回可被她问住了:“命理一说,很是玄妙,老夫也说不出怎个不平,就指命运多变罢!”
宝儿闻言见礼,抬眸便笑:“赵伯伯说的是,可人这一辈子,今天不知明天,又有几个平的呢!我爹与我取名宝铮,是以愿我不同常人,也懂铁骨铮铮,做个正直的好姑娘,我一直牢记在心,若是真有命理一说,那就尽人事而知天命,知天命而不懈怠人事吧!”
顾修勾唇,落子。
赵和善也是哈哈大笑,称赞不已。
宝儿连连谦虚,只说自己也是胡说八道,她见事已办到,躬身告退。
顾修也未挽留,只说让人送她。
她说不必,门外有车。
出了门,小叶子竟然在门口等着她。
晴日当空,空中碧蓝一片,顾宝铮快步走出书房,他远远地就站在园子口对着她招手,不敢过来。她已经看见他了,不过走过去却没搭理他,径自往外走去了。
小叶子紧紧跟着她的脚步,在身后嘘寒问暖:“我听说小姐去表公子家,又是大病了一场,如今可是都好了?”
宝儿走得不慢,也不等他,恨不能这就离开郡王府:“好了。”
小叶子小跑与她并肩:“好了怎才回来,我们大公子……”
话未说完,听见他提及顾莲池了,宝儿顿足,她侧身过来,一手指着他的鼻尖,目光哆哆:“我告诉你,别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我好了是我的事,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