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点头,毫不遮掩自己的愤怒:“是,我想问问大叔你到底因为什么,把他打成那样!”、
顾修目光沉沉:“他没对你说因为什么挨打吗?”
她不知道他为何用那样的深沉的目光看着自己,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没有。”
顾修嗯了声,总算扯了扯唇:“等他愿意告诉你的时候,你问他就好,为人父,大叔何尝愿意那般待他,不过是他做了天理不容的事而已。”
宝儿怔住,也实在不能想到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她怔怔站在他的面前,心底隐隐生出了些不明的情绪来。
说不清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但凡能有的关系,也无非是与爹娘有关,她见他低头又去蘸墨了,情急之下一把伸手把墨遮住了:“大叔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顾莲池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是和我爹有关吗?难道大叔瞧见我爹偷偷尾随我娘走了,迁怒于我?”
也不怪她想岔了去。
这一段时间,郡王府和她之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
顾修为了分开她们两个人,也故意让她一直住在李厚家里。
李厚和他虽然没有言明,但都,默契地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暂时让他们不得相见。
顾莲池被禁足了一段时间,因为宝儿和李静失踪才又出府,等顾修闻讯赶到时候,他抱着宝儿,用斗篷遮着她的脸,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不等上车就被他拦了下来。
他拒婚也就罢了,像是自己年轻时候一样,不愿儿子像自己一样稀里糊涂地过,婚事可以暂缓。但是他那样的念头,可万万不能纵容,否则如何能对得起远在南边的李朝宁!
如今莲池已然妥协,只要在宝儿的婚事上多下了心思,他心当死。
只不知道,宝儿这孩子怎么以为他迁怒于她了。
顾修笔尖的墨水,一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当即晕染了一点黑,他叹气,随即放下了笔:“如果可以的话,大叔何尝不想就此扔下一堆烂摊子,跟着你娘去南方呢,但是我不能。”
他这么说的话,是果然知道了林十三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