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警钟大响,忽然看见顾莲池透过母亲的肩头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她脑子里有点乱。
越是这样乱下去,她越是清醒了。
终于明白过来顾莲池扣住她手腕,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既然现在认了,以后就不能反悔。
他想对她娘说他们俩的事!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和她娘说的啊!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她见顾莲池张口欲言,连连在李朝宁身后对他摆手,口中无声地说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李朝宁擦着泪水,还和顾莲池絮着家常:“你爹也知道你受伤了很是惦念,你这孩子也是,除了军务就再别的话跟他说了吗?书信往来里,也交待一下你的伤势,当爹娘的都这样,平日再怎么不和,到了关键时候父子亲情也错不了。”
顾莲池的目光就那么定定看着宝儿,眸光微动。
她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地在母亲身后对他点着头,急得额头上直冒汗。
李朝宁拍着他的手让他好好休息,叮嘱再三:“好生休息,我给你们再配点药,你伤得比宝儿重,也得注意休养。以后你们兄妹相互扶持,我和你爹都欣慰得很。”
他垂下眼帘,到底是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顾宝铮可算是松了口气,在袖口里拽出手帕来擦汗,结果心乱如麻一不小心还掉落了地上去,她一时间忘记了背后的伤,才一弯腰顿时啊的一声,不敢再动了。
李朝宁听见她动静连忙回头,扶着女儿站直了,给她捡起了手帕:“怎么出这么多汗!”
宝儿嘿嘿直笑,心虚得很:“才喝了两碗热汤,虚得很,虚得很。”
朝宁扶住了她的胳膊,这就往出走:“我扶你回去,我也看看你伤处,好一起配个药,到底是个姑娘家,听你表姐说脑门上配了去疤的药涂了几天了?让娘看看,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脸上留疤可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