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需要再给彼此留任何情面,Gaeko直接对着E-sens的痛脚猛踩,嘲讽E-sens整天瞳孔放大(隐喻吸毒)、嗑药闯祸还拖累公司给他擦屁股,而且E-sens口口声声的所谓坚持,也不过是让周围工作人员全都身心俱疲的冷漠和厌世而已——
“士兵对士兵?别搞笑了,Iamtheking!”
啧,听完Gaeko这首火力全开的dissback,安贞摘下了耳机,暗忖沙发上的郑基石一会儿醒来听到这首歌,估计又会猛灌几瓶烧酒。
说真的,安贞实在是无法理解郑基石为什么会这么痛苦——被Swings和网友们diss得这么过分,按这哥的正常脾气,应该会立刻愤怒地拿出键盘回击不是么?
结果他愣是双眼通红地熬了两天两夜,看着不断增多的网络恶评喝酒消愁,不曾有什么行动。
平时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两天不洗漱。
如果不是还有她在按时点外卖,这哥可能连三餐都会忘记吃吧。不过安贞怀疑他这两天进食的份量,其实也跟没吃差不了多少。
安贞理解不了郑基石的痛苦,但其实她头脑中又模模糊糊地知道他痛苦的原因:
约莫两个月之前,郑基石有一次喝醉了被DJPumkin扛回家,当时他喝闷酒应该也是因为E-sens的事。
知道了他痛苦的缘由,不等于她理解他这份痛苦背后的逻辑。
何必呢?
E-sens的性格作风很明显不适合想往主流娱乐圈靠拢的AmoebaCulture公司,最后和公司解约也属正常,而郑基石本人又没什么过错,何必为这种分歧伤神这么久?
难道这就是男人间的兄弟义气吗?
安贞伤脑筋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明白这是她攻略郑基石的好时机——在他遭逢低谷的时候不离不弃地陪伴他左右,帮助他一起熬过去,想想都觉得感人。
无奈郑基石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22号,也就是前天,E-sens的diss曲一发布,郑基石很快接到公司电话听说此事,本来还在卧室跟她嬉闹的男人就脸色一变,听完歌之后更是一言不发,直接跑去客厅独自喝闷酒。
安贞本来想跟过去陪他,又被他劝走,说他只想一个人呆会儿。
当时郑基石语气温和如常,但是态度非常强硬,安贞没有办法,只能回房间让他在客厅自己静静。
本来以为他能很快整理好情绪,结果他一呆就足足呆了两天。
期间安贞也努力过,给他点外卖、给他切果盘、劝他先睡会儿什么的都做了,郑基石就是无动于衷。
就好像他心里紧紧锁着一道门,是安贞永远都推不开的。
推不开暂时就先不推了吧。
安贞只能无奈笑笑,除了笑她似乎也没余力做其它表情——难道还要为此哭吗?
她早在爱意值查询未满的那个清晨就哭够了。
恰好23号,即昨天又是宋闵浩的节目首播,安贞干脆躲在卧室里一边看节目一边给宋闵浩发消息。
安贞之前也偶尔听说过娱乐公司里的练习生平时都非常辛苦,但是宋闵浩一直没跟她抱怨过这方面的事情,她便以为是三大公司的练习生会轻松一些。
然而昨晚节目里一看,简直吓人。
最恐怖的不是他们每天超高强度的训练日程和严厉的淘汰考核制度,而是每个人都在用人生最美好的那几年时间去赌一个不明确的未来,失败了就会一无所有。
处在相似境遇的安贞马上对宋闵浩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顺带着还讨厌起了他们公司那个总是笑得非常阴险可怕的杨贤硕社长。
可能攻略系统拟人化之后就长他这样吧
郑基石的身体总归不是铁打的,连着不眠不休地熬了两天,今天中午的时候终于闭眼一骨碌倒在了沙发上。
安贞慌慌地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心跳,确定他只是睡着了之后松了口气。
正发愁怎么把人抬进卧室,又收到了住友优子的简讯,说是邀请她去做SPA放松一下。
自从面试那天回忆起住友优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安贞就不打算再跟她有什么交集。
可是郑基石两天没出门,安贞就也被迫宅在房间里两天没出过门,优子这时候的邀请无疑很有诱惑力。
把烂醉昏沉的臭男人抬进卧室的艰巨任务
VS
出门做SPA放松一下的强烈诱惑
安贞最终还是应下了优子的邀约——郑基石熬了这么久才睡,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而自己在这种昏暗苦闷的氛围里憋着,再不抓住机会出去透透气,都快要窒息了。
做完SPA,安贞打包了酒店餐厅的食物被优子送回家。
回家后,她本来还想整理一下卫生装个贴心女友,郑基石又半梦半醒地冲她叫着LadyJane的名字。
该怎么讲,真不愧是杀千刀的攻略对象啊,永远给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安贞沉沉地吐了口气,整个人扑进柔软的卧床,琢磨着郑基石等会儿醒过来听到Gaeko的dissback,听到E-sens被他老板骂得那么惨,可能会伤心难过地继续灌酒。
虽然他的难过让她挺解气,但安贞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解气,解气于她而言毫无意义。
她要的是攻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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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拖剧情,是我发现,用插叙倒叙的记叙方式,大家好像没看懂时间线,所以我这章用顺序再大致捋一遍。
韩娱之攻略游戏哭了吗(2450珠)
哭了吗(2450珠)
如安贞所料,郑基石醒来后听到Gaeko把E-sens骂得一文不值,脸上又流露出了那种脆弱的表情。
“欧巴”
安贞坐在他身边,见缝插针地握住了他的手。
郑基石平时总是强势的那一方,现在双方强弱地位突然调转,安贞不仅不心疼,竟然还有点想笑。
郑基石回握住她的手,安贞担心多说多错,就一言不发地陪他坐着。
两个人就这么呆坐了半晌,安贞才终于听到郑基石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中有种沉重的破碎:
“闵浩呵,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但是rap已经唱得很TM好了。”
听到闵浩两个字,安贞头皮一麻,瞬间以为郑基石发现了她跟宋闵浩的事,现在要跟她算账。
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几秒钟之后晕晕乎乎的大脑稍稍冷却下来,安贞才恍惚意识到郑基石口中的‘闵浩’应该不是指宋闵浩,而是指E-sens。
是了,E-sens的本名是姜闵浩来着。
郑基石不知道刚才那几秒钟的时间里小女友心跳起伏得像坐了场过山车,他只是喃喃地继续讲述着他和E-sens的事:
“我第一次知道他吸毒的时候——”
郑基石忽然埋头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安贞听到他猛地吸了口气,气流涌进胸腔的声音霎那间听上去像是在哭。
此时安贞的情绪还没完全缓过来,只好伸手安抚似地拍拍他的背,笨拙地安慰他:
“这也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
谁知道郑基石听到她那句话反应非常大,他咬紧牙关抬起头,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
郑基石冷笑着再次反问安贞,像是在质问她又像是在质问他自己,语气近乎凶狠。
该死的,这么凶干嘛啊!
安贞被他这突然的爆发给吓住了,愣愣地不敢接话。
郑基石就这么红着眼睛痛苦地直视着安贞,似乎在等她的一个答案,抑或是宣判。
可是安贞从始至终都没理解郑基石这两天为什么会难过到发疯,被他吼了一句之后更加不敢轻易开口。
良久,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郑基石自嘲地一笑。
他不再说话,用颤抖的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仿佛被抽走了浑身力气似地滑落在沙发上。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安贞才听到他说: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语调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安贞无奈地站起身回房间。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发现有透明的液体渗过他捂着脸的双手指缝缓缓流出。
可直到回到卧室,安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应该是眼泪。
——郑基石这是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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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由《Control》beat引起的韩国hiphop圈diss战一直持续到了27号。
期间,郑基石为了回应Swings,发表了一首同名的《Control》。主要陈述了他夹在公司和兄弟之间的尴尬处境,同时指责Swings的diss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获得更大人气,即所谓的蹭热度。
在diss战持续的那一整个星期,郑基石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不仅整宿整宿地熬夜喝酒,吃得也很少,再加上心力交瘁,几天时间里人就瘦了一圈。
而安贞对此毫无办法。
劝他吧他不听,揍他吧她不敢。
几天熬下来,她自己看着也憔悴了不少。
“Ahn,你还好吧?”
优子怜惜地看着眼前的安贞,阳光下的少女好像有种要立刻融化的质感。
“嗯?”
安贞本来被强度恰到好处的日光晒得迷迷糊糊的,接触到优子充满爱意(?)的目光马上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
“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啊。”
要是优子知道自己关怀的眼神竟然被安贞曲解为‘色迷迷’,她一定会气得马上把她踹进旁边的泳池。
那天送安贞回家之后,优子就马上派侦探社去打听首尔最近有没有人在搜寻她。
毕竟一个未成年少女好端端地离家出走,家人于情于理都会去寻找,而且据她所知JinAhn的父亲身家不菲,更没道理不派人出来找他的女儿。
同时,出于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优子还托同在美国茱莉亚学院进修的朋友打听安贞的消息。
过了四五天,侦探社那边终于传话回来说最近几个月的确有人在找一个叫JinAhn的少女,还不知道对方是哪股势力,不过明显不太好惹,侦探社建议优子别再继续调查。
优子痛快地答应下来,反正她只要知道Ahn现在真是流浪儿童就够了。
今早,茱莉亚学院的朋友也给她发消息说小提琴专业那边确实有个叫JinAhn的新生请假,更准确地说是休学,而且是从去年秋季班结束后就一直没回校,据说是家里出事了。
从去年年底就一直没回校?
优子没想到Ahn的问题这么严重,而且一听到家里出事这句话,不知怎的,优子就立刻想到也许是安贞的父母离婚了呢。
毕竟当初在挪威的时候,她就觉得JinAhn的父亲简直完美得不真实,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满足精通提琴、关爱妻女、身家不菲几个条件吗?
至少优子从小到大没见过自己身边有这样的男人。
男人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却偏偏掌握着全世界绝大部分的权势和财富,然后再利用他们手中的资源去践踏女人。
这就是优子对男性的悲观看法。
一想到Ahn可能是因为父母感情破灭离异而离家出走,优子心里既有些隐隐的痛快,又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强烈的怜惜和同情。
她现在看到JinAhn,就好像是看到年幼版的自己,不,应该是年幼版的自己梦想中的模样——拥有着不俗的天赋与美貌的上天宠儿。
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尽可能地照顾好Ahn,优子心想,这个世界对Ahn这样的人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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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保护欲爆棚的优子姐姐即将给大家表演一个棒打鸳鸯。
2、3D太遭你们嫌了,放他两张帅照挽回一下人气。
PS,你们有没有发现,只要我预告了双更,基本就双更不了,反而是没说双更的时候,会掉落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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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上午并没有其他客人来泳池,所以后来在优子的怂恿下,安贞也下水玩了一会儿。
当看到安贞套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儿童泳圈,满脸谨慎地漂在泳池里瞎扑腾时,优子终于把笑不露齿的淑女准则抛在脑后,哈哈哈的大笑声简直响彻了整个楼层。
“别想我这么快原谅你哦。”
自尊心严重受伤的安贞气咻咻地咬了一口沙拉,她的衣服被酒店工作人员拿去烘干了,所以两人的午餐干脆就安排在优子的套房里吃。
“抱歉嘛,我那并不是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用泳圈非常卡哇伊呐~”
优子无辜地眨了眨眼,短短时间的功夫,精致得体的妆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而且跟之前丝毫不差,安贞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哪儿藏了一个能自动上妆的脸部打印机。
diss战停歇后,没有了记者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的骚扰,郑基石就将手机恢复到正常通讯状态,昨晚还和非常担心他的父母通了视频。
看到自己宝贝的儿子瘦了一圈,当妈的哪会不心痛着急,一直心疼地念叨着今天要到首尔来看望他,郑基石劝说不动,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而他妈妈要来,安贞自然就不能呆在家里了——难道还要让她一个未成年少女对着人家叫伯母吗?会把他妈妈吓晕过去的吧。
不仅人不能呆在家里,就连那些一眼看去就知道女性专属的个人物品也得收拾起来锁好,所幸安贞东西很少,除了她的小提琴,剩下杂七杂八的装进一个箱子就能搞定。
原本觉得无处可去,恰好优子打来电话说有事商量,于是安贞早早地就拎着琴盒到酒店来投奔富婆。
离家的时候,郑基石还特意抱了她一下,神情看上去非常抱歉,直接把安贞腻味得差点连装都懒得装了——真该在这哥梦里喊着前女友的名字的时候把他弄醒,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比现在还精彩。
悠闲地在房间吃完午餐,唤人过来把餐具收走,优子就顺手打开了安贞放在桌上的琴盒。
“现在这把琴没有你从前那把好。”
安贞点点头承认:
“是啊,不过这把琴是一个小提琴店的老板借我暂时使用的啦,之前那把现在不在身边了。”
虽然安贞表情淡定,优子却不能不为她这句话感到痛心。
同为乐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好琴对演奏的重要性。
简单地说,乐器就是演奏家肢体的延伸,没有一把好琴,琴技再高超的乐手也会捉襟见肘。
一把烧火棍,乐手弹得再好,好到顶天了也只能发出烧火棍的声音;
而一把好琴,也只有好琴,才能容纳乐手自如地发挥琴技。
在优子看来,眼前这把小提琴的上限,是够不到JinAhn琴技的上限的。她值得更好的琴。
没有什么会比看天才受无谓的苦,更让业内人唏嘘的了。
优子定定神,终于开口跟安贞说了她这两天考虑好的事——邀请安贞进乐团帮忙。
“你忘了?我不能曝光的啊,进乐团拉琴很可能会被我爸找到的。”
在首尔的茫茫千万人群中找一个亚裔少女并不容易,但要在首尔的小提琴圈子里找某个人可就简单得多了。
原身身无长技,唯一擅长的就是拉琴。安贞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如果真有人在找她,那首尔的各大乐团一定是重点监控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