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国皇宫?”司寇盯着凄清,想分辨出他说的是真的,或者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次他们已经夜探皇宫了,这一次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事。而且看得出来,那个皇帝不只是一个好色的小少年。
“是!”简短的回答,眼里一片清明:“落后的国土,天王不顾百姓的死活,草菅人命;不思进取的民族,将来只能被判出局!”
“被判出局?”司寇不明其意,清阳候年纪不大,但有时说的话却让人难以捉摸,煞是难懂。
“嗯,就是会被他国欺负,到最后他国的人进驻自己的国家!”凄清耐心的解释了,他跟司寇的关系,此时有一点点的微妙,如果在夏国皇宫,也许两人最终都只能是陌路人。司寇有着他的目的,凄清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夏国皇宫的好与坏,与他都没任何关系。他要的或许就是夏国的混乱,他或许是想取代夏硚的天王之位吧,司寇的野心绝对胜于夏国的任何一个百姓。
“那清阳候,怎么知道那个蚩费会来找我们?”司寇虽然知道,刚才的那一闹,说引不起效果,那绝对是假,但如果真的能够影响到赤国的皇宫,那是否又有点夸大了。
“那有巢氏既然说他是赤国天王的近侍,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今天的举动,绝对是天王的授意,只是不知他们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动向,而故意放下的饵;还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如果是巧合,那还真的是坏了,这种恶习一定要阻止,这是我们人类惨绝人寰的毁灭行为。”凄清冷静的分析道:“人是有思想的动物,狗不食狗肉,虎毒不食子。同类食用同类,那是社会文明的倒退,那是不可原谅的灭世行为。”
“清阳候此次欲见蚩费?”司寇心里略微闪过一丝火光,那是气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能做什么,怎么去面对那随时都可以将他捏死的天王。
“不是欲见,而是必须要见,我们没有退路。”凄清抬头冷静的看着司寇,平静道:“司寇大人若不愿进宫,那么溥蜻一人去即可!”
“我此次随行的目的,当然是负责清阳候的安全,如果一理清阳候遇到危险,而司寇不在你身边的话,那么天王一定会让司寇承受蒸煮之刑。”司寇似是不在意的道出了实行,其实他还是想看看如此残忍的天王,在这个小质子眼里,心里,是否真的会占有一席之地。
“人各有命,强求不来。”凄清看了眼司寇,转回头看向了驿馆方向,沉思了一会,又道:“天王对司寇大人的信任,相信大家一定有目共睹,所以司寇大人不必怀疑天王对你的信赖。”
“呵呵,清阳候还真是会安慰人。”司寇除去了尴尬的笑容,心里暗叹道:“这个娃子不可能只有十岁,绝不可能,有机会一定要找出真相,跟他谈话,从不曾捞到过好处,也从未曾套出过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孩童真的是拥有着不着痕迹,但拥有着无底深渊般的心计。如果这般的心计,能够为我用,那么我的大业一定能够早日实现!”
“司寇大人,溥蜻只是一个质子,所以在夏国的礼遇,相信也是史上是第一位遭受如此厚待的质子生涯。”凄清略显得无奈的笑了笑,那该死的梨窝再次若隐若现,似有若无般的梦幻摇曳,又如水波中那浅浅的小小漩涡,随时会消失一般,又随时会凝聚起来。司寇看得心痒难忍,最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向了那个让他的灵魂被深吸进去的小漩涡。
眼下的孩童,收藏起了那似有若无的梨窝,眼里的清冷冒了出来,如寒冷的冬季里那冰冷的湖面,肃静得让人寒心,那是一种让人无法企及的冰冷、疏离与冷漠。
这样的冰冷,在深秋萧条的夜晚,是让人无法避免的打起了寒颤。司寇看看眼前小小的背影,那长长的乌丝,随风飘逸着,虽然此时无法看到他那双比月光更吸引人的漂亮眸子,但也能够感受到那如水般的温柔与危险。
“清阳候若真的要去皇宫,请务必带上司寇同去。”司寇定下了心神,知道自己再次的逾越了,让这个小人儿心里不快。没关系,只要自己把持好自己对他的尺度,他在某有一天会对自己敞开心扉,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这种可能,但不尝试,将永远都不会到来,不是么?
赤国皇宫,就算真的是炼狱之城,龙潭虎穴,凄清也决定一定要去闯一次,真正的食人族么?怎么可以如此的丧尽天良,残害同胞。虽然早知道,这里是奴隶社会,奴隶主们掌握着奴隶们的生杀大权,奴隶们在奴隶主眼里,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工具,如此悲剧的命运,还是震憾到了凄清,他总觉得要为那些随时会被剥夺生命,并且是受尽虐杀的人们做点什么。
深吸一口气,似乎感觉到空气中也飘荡起了残酷的血腥味,那刺鼻的杀戮味道,充斥的岂止在空气中,而是已然潜入到人类灵魂中的最深处。悲哀、伤心、绝望,欲与整个社会玉石俱焚的奴隶们,他们此时正在遭受到各种煎熬、那不是人类社会的文明,那是堕落、阴暗、残忍、自私的代名词。
自己能凭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他们的命运么?不能!放置任之?不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是自己当初向夏硚提出的,不是么?是自己让自己没有退路,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他们亦或放弃他们?答案是不能放弃,那么只剩帮他们;现在的自己还能全身而退,退出这个社会?更不能!既然自己已经重生在这个社会中,那么为他们做点什么吧!至少在自己活着的岁月里,帮助他们吧!
☆、104 赤国天王 (2150字)
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自由?他们得不到!温饱?他们得不到!生存权利?他们更得不到!这就是残酷的奴隶社会,如果不是自己此时的亲临,又怎么会想像得到,畜民的真正生活,又怎么会体会到如此残酷的现实。上下五千年中,都是一笔带过的奴隶社会,只是一个大概,没有文字的时期,他们的生活无法记录。他们没有姓氏,没有权利,只有无尽的义务,生死劳作,老弱病残之人随即被灭杀。大型祭祀活动中,他们就是最好的祭品,奴隶主死了,他们是最好的殡葬品;如果二战中的犹太民族被纳粹欲灭族是惨烈、地狱生活,那还远不如眼前这个社会中那慢性虐杀,没有安全,没有自由,只有那不堪重负的劳作,更为冲击自己的良心。
“回驿馆吧!”凄清收回心思,来不及收回眼中的悲伤,回眸看了司寇一眼,司寇看到了那眼里的雾气,那淡淡的雾气中,散发出来的却是凄哀忧伤,让司寇心里猛的紧抽着,瞳孔也在不由自主的变得更加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