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计的奋斗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苦笑的看了看凄清,却没有看到一道凌厉的目光,那道目光的主人是从赤国皇宫带出来的黎儿。沉着脸的黎儿,显然被司寇那显得异常的神情所影响,一路上,她始终没有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妹妹,而是始终审视着眼前的那个司寇。
可惜司寇似乎从不曾仔细的看过她,只是带着柔和的双眼看着似乎已经在熟睡中的凄清之外,偶尔看看马车之外,眼里偶尔也会浮现戏谑的笑意。却不曾仔细的看过马车上另两个容貌清秀的美人,嘴角也荡着让人无法读懂的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很难理解这样一个男人,对熟睡中的男孩有着怎样的心情。
马车停下来了,皇宫门口,站了一行身着华服的诸侯们,他们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当他们看到这辆不算华丽的马车,见从车里首先下来一成年男子,他们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看到下来的是少女和女童,立即跑了过来,走在前头的几个侯准备下跪迎接,却迎上了一道凌厉的目光,立即站直了身子,没有任何动作,继续等待着。在凄清最后一个走下马车,诸侯们立即跪倒在地,行着朝见天王向的大礼。因此凄清从马车上下来时,就只见众人跪了一地,略显得懵懂的眼神有点迷蒙,那迷蒙中略带着那点点的温润,耀眼的繁星也没有眼前这双看似懵懂的漆黑眸子来得灵气逼人。
看着年轻的帝王站在最高处,正含笑的看着凄清一行人,凄清发现他的双眼似有若无的飘向了黎儿。但当他想仔细看时,冷浞又没有朝两姐妹看了,只是略显得阴沉的眸子里射出一点点戏谑之情。那戏谑之意已经被他隐藏了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由于过浓而无法隐藏。凄清还以一个了然的微笑,那笑里含有了太多的杂质,那杂质冷浞看出来了。
以赤国天王的话说,这个冷浞应该高傲得不可一世,但今天看起来,他表面上高傲,实际却一定有事相求于自己,凄清心里暗暗道:‘连冷浞这样高傲之人都会有事相求,恐怕此事牵连甚广,是希望自己能说动夏硚来帮助他们脱离什么困境吧!’
凄清由于刚到蓝国,他当然有所不知,之前祭天典礼中,三千多的人祭被面具人全部带走,围捕面具人一无所获。甚至有一次已经发现了面具人在集市中露脸,但还是没能抓住他。回想着如若再不抓住他,自己随时都会深陷在危机中,怕他侍机报复于自己,一起处于惶惶不安、寝食难安中。
如今恰巧夏国的清阳侯到访,唯今之计,当然只有投其所好,借清阳侯来帮助自己,以防不测。故而如今这个高高在上的冷浞,也不得不早就在大殿之外等候着清阳侯,其目的只有他和诸侯们清楚。那一次,面具人将他们关在宫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仅让他们苦不堪言,颜面尽失,还时时刻刻让他们处在焦虑、不安之中,历历在目。他们现在对面具人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恨意,恨不能食肉剥皮,但又不知他到底居住在哪里,当他们得到消息赶去拿人时,他早就不知所踪,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事。最糟糕的是有一次,派了很多人去围捕他,结果却是惨败而归,看着派出去的人个个身受不同重度的伤,这群身居高位的大人们,越发的惶惶不安,甚至有些人人自危的压迫感。这个面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不得不提心吊胆,闻面具丧胆,凶险直逼的感觉,冷汗淋漓。
蓝国的天王与诸侯们各怀心事,食不知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自顾自的在用着膳。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小人儿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不管如何先得拉拢他。而凄清看着诸侯们对自己的那个亲热劲,丝毫没有像在离国、赤国的那些尴尬遭遇,并且这里的贵族个个都谦和,与赤国的蚩费所说的完全相反。此时的膳堂内,诸侯们轮流着向凄清敬着酒,凄清则均浅抿一小口,礼貌上的客套而已。
而诸侯却均无其他国那般的高傲或嚣张,有的是谦虚与友善,这出乎凄清一行所有人的意料。便也不由得入乡随俗的客套了起来,有人敬酒都回敬一番。晚宴是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度过,凄清等人当夜留在皇宫里过夜。当然在临睡之前,天王冷浞再次驻足到凄清他们的行宫,嘘寒问暖的,让凄清他们再次感觉到了冷浞对他们的重视,这并不如表面上的做作,而是出自内心的关心。
或许是看到冷浞那出自真心的关心,双方开始了进一步的深谈。
“此次清阳侯在蓝国会停驻几日?还请清阳侯多留几日在皇宫里,吃的用的,尽管跟我这里的浩大人说。”冷浞说得很是客气,当然还有那份真心。
“好!多谢冷天王抬爱,让溥蜻我感激不尽。”凄清一边客气着,带着似有若无的疏离。
“不用谢的,谁不知道夏天王的口喻早已传遍十一国,所以清阳侯务须担心,本天王一定会以最高礼仪来对待清阳侯,在我们蓝国清阳侯可是最高的贵宾。”冷浞认真的说着,眼神也是异常的认真,这让凄清再次感到了意外。
“溥蜻岂敢在皇宫里自称为贵宾,那还是靠天王抬举,冷天王对溥蜻有何要求,但求据实相告。”凄清一边客气着,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安,这份不安从何处来,凄清并不知,但直觉在告诉他,冷浞下面的话一定会切入主题。
“呵呵,清阳侯还真是快人快语,既是如此,那么冷浞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实说了。”冷浞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认真的凝视着凄清道:“不知道清阳侯是否已经听说了,我们蓝国在半月前,发生了一件会触怒神灵的大事。”
“何事?溥蜻昨晚才到,故还不曾听说过。”凄清也是毫不犹豫的直接否定了。
“哎,说来也惭愧啊!那天是我们蓝国的祭天典礼,可是在祭天时,却发生了祭人逃跑的事。”冷浞沉思的回忆了起来,脸上还有着莫名的惧怕:“那天,当我们仪式举行到一半时,他来了,一个戴着图腾面具的男人,突然闯入了我们的祭天活动。劫持了我,又让屠手们放了祭人们,结果屠手们全部丧生。还将我们关到了不同的宫殿里,让我们在宫里饿了三天,后来是诸侯们的亲属寻来时,才知道发生了危险之事。而我们也是在三天之后才得救,现在想想也是后怕啊!还真是惭愧啊!”
“祭天活动,有多少祭人?”凄清似乎无意的问了一声。
“哎,这一次,我们特意准备了三千祭人的祭天活动,先前的祭天,我们只用了三百人。”冷浞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希望牺牲三千人来促使蓝国的兴旺发达,风调雨顺,结果却被那个面具人捅出如此大的篓子来,你说,神灵难道还会不怪罪于我们?”
“三千人?你们今年总共祭了几次天?”凄清似乎很是好奇,眼里却有着莫名的心痛,是啊,他们将人类都当成牲畜来祭天了。
“哎,算上上一次的,我们祭了四次了,可惜最后一次未得善终啊。”冷浞无奈的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企求:“自从本天王从宫殿里被放出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奇耻大辱啊!一国天王,竟被路野草莽给劫持,这让我有何颜面来带领整个蓝国啊!”
“或许天王应该换一个角度来考虑!天王是为全国的百姓企求上苍,但神灵似乎没有通知上苍,所以天神也还是无动于衷,那么天王是否该想想换个方法去求老天呢?”凄清一边冷静的分析着,其实心里却很是清晰。这个时代里的人,都不懂什么人权,他们只信奉神灵,认为天王都是由神灵挑选出来才能称天王,并不是禅让,其他人都没有这种资格来当天王。
“清阳侯说的过于深奥,冷浞也不是很懂,但冷浞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一次的祭天根本没能成功,那么后面会有大灾大难降临。而我们蓝国所有的百姓都将会遭天谴,冷浞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担心蓝国之上的所有苍生。此次恐怕会遭受到神灵的惩罚!”冷浞喃喃着,眼里流露出来的一丝冷意中的脆弱,显然是在那次祭天典礼中所受到的刺激还未还魂过来。
“冷天王,如果神灵要惩罚蓝国,可在祭天当日就会惩罚于蓝国,正如天王所说,蓝国所有人都在请求着神灵庇佑,故献上三千人作人祭。结果被面具人所救,但也没有见到震怒,迁怒于蓝国,甚至也不知面具人所踪,所以事情也并不如天王所想的这般糟糕。”凄清忍住心里的悸动,当他听到冷浞提到的那个戴着图腾面具人时,脑海里立即想起了昨日在驿馆里见到的那个面具人,那个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人似有若无的飘到他身上的眼神。安慰着眼前这个还深陷在恐惧中的天王,只得出言带他们往好的方向看。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欲反夏的主谋人?看来自己的推论还是准确的,一旦蓝国出事,最大的受益国又会是哪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