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看着晓晓离开时的方向,先前的讥讽此时荡然无存,眼里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与愧疚,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轻声自喃道:“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绝不会和他在一起,如果可以再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选择他,我一定会远离他。可是没有后悔这一个药可吃,现在的你和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又怎么会各为其主而伤了我们的姐妹之情,又怎么会相互利用,相互伤害呢?”落寞的往冷浞的寝宫走去,眼里的落寞与无奈已然全部消失,剩下一片冷然与笃定。既然没有回头路可走,那么我们就往自己制定的方向一直走下去,直到走不动为止,直到失去生命为止。
次日,黎儿与晓晓突然回到了驿馆,让凄清有些意外,按凄清的猜想,她们应该会在皇宫里多呆几天。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他们已经算计好了自己将来的走向?凄清怀着有些不安的心情,冷静的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虽然知道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但似乎又有些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明知道姐妹两人深藏不露,但只要自己万分小心,一定会看也他们的麻烦所在。
姐妹两人匆匆告别凄清,直接回讙的房间,凄清站在门口看着姐妹两人有条不紊的走入了房间,凄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沉重起来。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一次,一定是来者不善。她们与冷浞(蓝国),与讙的关系,从她们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来,似乎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像,她们越来越亲密。如果他们的关系亲密,在离国之前,凄清或许会认为是好事,但现在已经完全的变质了,任何人都会有可能成为这一次周游各国的障碍,成为这一次行动的阻碍物,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们分开。
凄清一边困难重重的想着,但就是想不出真正的问题是什么,从哪个地方才能够找出突破口,让自己能够简单的挖掘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更有可能这个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许有一天,逃避这个答案的人会是自己。
凄清一边回想着,一边又在考虑着,斟酌着,看到底是什么地方让自己误会了,让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凄清在房间里沉闷的思考着。
“清阳候,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一个声音打断了凄清的沉思,他抬头看了眼声音来源,原来是司寇,此时正用布巾擦着自己的双手。
“司寇大人,陪我去外面走走吧!”凄清站了起来,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男人的难题吧。真诚地看着司寇,虽然真诚,但不容对方有拒绝的机会,眼里有着明显的执着,那执着是让人深陷其中。
“好啊!”司寇回答着,心里却异常的喜悦着,这个小人儿,如果永远不回宫,那该有多好啊!可惜啊,这个小人儿心里似乎已经有人了,但那个人会是谁呢?还真是有所期待了!
马车行驶到一个离繁华的闹市较远的地方,当凄清一下马车,就看到了风景异常优美的山林。由于环境优美,而使人越发的心旷神怡起来。凄清伸出双手,看着从树叶缝中射进来的阳光,又抬起一只手,欲挡住阳光的侵袭,可惜阳光依然还是肆无忌惮的从指缝中肆意四虐,小人儿似乎还是在乐此不疲的与阳光嘻戏着。司寇走到了凄清身边,看着小人儿那波光潋滟的美眸,有些艳羡,又有些嫉妒。
“司寇大人为何这般看我?”凄清并没有看司寇,却清淡的问司寇。
“你说呢?清阳候这么喜欢这片衬林?”司寇似乎有些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怎么,司寇大人有意见?”凄清反问道,视线终于停止在司寇的脸上,眉目间似乎有着一丝不解与困感。
“没什么意见,只是很庆幸,没有来错地方,只要清阳候喜欢就好。”司寇平淡的回答着,那眼里的情愫让人无法看懂也无法理解。
“此地的地名是什么?”凄清看着司寇,认真地问道。
“呵呵,这里啊,就是有名的逐鹿啊!”司寇微微笑了笑,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略显得沉重,但那沉重凄清却看出来了,并不是真正的沉重,只是伪装的而已。
“这里就是大王子夏噬飓遇害的地方,清阳候有何感觉?”司寇那伪装的沉重,如果没有看懂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但看懂了他的人,只会觉得这个人太冷情了,这样的人,一定要远离,不可靠近。否则会随时伤害到自己,他只会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大王子,原来他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啊!哎,真是可惜啊,大王子的英年早逝,还真是天妒英才啊!”凄清略显得婉惜的说着,那淡淡的声音却有着浓浓的解脱之情。
“有什么可惜的,看来清阳候还真是善良的人啊!像大王子这种人,在皇宫里能够生存,本就是一个奇迹。天王让他出来历练,其实就是想借外人的手彻底的除去他。”司寇没有了之前的沉重,有的只是一种冷嘲:“就算他在皇宫里,又能够如何,天王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他,他的存在,让天王感到非常的碍眼。”
“他们不是父子么?有什么碍眼不碍眼的,如果碍眼,给他封块地,让他早早的到封地去不早就结了,为何一定要取他性命,方可安心?虎毒不食子,所以我觉得司寇大人如此评断天王,有失公正。”凄清依然是那淡淡的声音,根本让人看出来,他是在偏袒着谁,又在排挤着谁,只是一个局外人看清了局中人一般。
“清阳候还真是善良,大王子对天王来说,他是不是自己的血脉,天王都不能够肯定,是不是亲子都成问题,何来虎毒不食子。”司寇脸上的不屑再次浮现,只是多了一层顾忌,毕竟,现在两人讨论的可是夏国天王夏硚的私事,一旦有什么闪失,那么他们都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算不是,但也至少也叫了天王十几年的父亲,不是么?即使不是亲生的,又能如何,只要自己的心里摆正了,善待自己的孩子,那么孩子一定会回报他的善待。”凄清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很多事情,如果只看表面,到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或人时,那时只能是徒添伤悲而已。”
“清阳候说得比我更深奥,司寇还真是自叹不如。”司寇深深的凝视着凄清,拼命的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丝的不妥,或者是蛛丝马迹,可惜却未能找出一丝丝的疑点,最后司寇还是决定放弃了这种无端的猜忌。
“其实,天王的事,我们做候的,只要安分守已的做好就成,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异心,天王一定会善待我们。”像是安慰着自己的司寇,拼命的说着连自己都根本无法相信的话。只听得凄清心里暗笑,眼里则依然一片宁静,仿佛司寇现在只是在说他自己,与自己无关。
“司寇,我既然单独约你一起出来,就说明我打算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我都清楚,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意图。”凄清依然带着那淡淡的声音,又带着浅浅的笑容,抬头望着司寇,眼里有的是那深深的同僚中人之感,这样的眼神配以那孩童的身体与声音,让人觉得不诡异也难:“你在夏国皇宫里有你的目的,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无兴趣知道你的目的,同样的,我也不会透露给他人一丝一毫。当然,我也有我的意图,我的意图,或许你早已略知一二,我希望你们在这一次周游各国之后,即使将来还是要辅佐同一个天王,但我希望我们互不干涉,互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