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自己应该睡得极好,从未有睡得如此香甜过,看来自己最近的确是有些累了,又或者自己想的事情太多了,昨晚少年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了。但凄清又似乎不太相信,解开小内衣,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这才作罢。
坐在床上,仔细的回想着昨晚,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夏噬飓来过了,如果他对自己做了什么的话,自己应该会醒的。想不明白自己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无暇再想,今日还有很多事要做。
才下地,就听到敲门声,夏噬砥那脆脆的声音传了进来:“溥蜻,我想跟小氐出去玩,你要一起来吗?”
“不用了,你和小氐一起去吧,注意安全,这里不是夏国,知道吗?”凄清一边提醒着夏噬砥,一边则开始了洗漱。突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昨日预留的水此时已经没有了,而那布巾也是湿掉的,难道昨日那个夏噬飓用过水了?
算了,还是不要再去想这个人了,如果说自己心机深重,那么夏噬飓绝不会比自己心机少,只是他要承担的事远胜过自己。为何到现在自己还要去想他?那一晚他那么的不尊重自己,难道自己还期待他对自己……
罢了,算了,这个人,以后少惹为妙。恐怕现在自己如果再想象以前那样的对待他,估计他都是难上加难了。夏噬飓与自己,最好能够成为合作伙伴,至于其他的,还是划清界限的为妙。然而此时的凄清还是没有明白,夏噬飓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他只是本能上抗拒与夏噬飓有任何一丝的逾越普通合作伙伴的关系。应该说是他在害怕,自己与男人们的纠结,那种关系自己是无法承认也无法超越……
心事重重的凄清,完成了清晨的洗漱工作之后,便打开了房门,说实话,今日他倒是无事,就是等待着俞蕴的召见,至于那人会不会召见自己,那还是个未知数。而自己在虞国,估计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驿馆了,在俞直这个惹不得的人眼皮底下,自己还是安全的。
至于出了驿馆,安全似乎有一点点问题。问题在哪里,凄清总是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那个文旦突然的倒戈相向,帮助自己,总觉得是他背后之人在操纵着。背后之人一定是非常的强大,甚至强大到比普通的一国之主更强大。
一进入大厅,就看到昨晚的戏码今日又重新在上演着,这让他多少有一点尴尬,如此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的这两人,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或许之前冷战得太久了,又或者之前过得太疏离了,现在是想把以前的所有都补偿回来吧。嘴角扬起了一抹淡雅笑容,慢慢的走向了那搂在一起的兄弟二人。
被搂在怀里的小二发现了凄清,便欲挣脱哥哥的怀抱,结果却被越抱越紧,最后不得不重新依偎在哥哥的怀里。羞涩的看着凄清,脸上的红晕逐渐的在扩散着,凄清依然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两人道:“二位哥哥,溥蜻肚子饿了,可否赐一碗饭于溥蜻?”
“有的!”小二立即回答了凄清,抬头看着抱住自己不松手的哥哥,哥哥这才狡黠一笑,微微的松了松手,当小二以为哥哥已经松开了手,准备逃离那个温暖的怀抱时,却被重新抱回了怀里,俞直优雅的开口道:“钰!”
立即从堂上快步过来一个面貌有些凶悍的青年,他朝俞直作了一揖道:“主子,有何吩咐?”
“帮清阳侯准备早膳,丰富些。”俞直说完,就将偎在他怀中却不太安分的小二托抱了起来,吓得小二只得将手环上了俞直的脖子,俞直这才好心情的放小二下来,手却始终不松开。自己坐到了宽大的椅子上,顺带着将小二拉到了他的膝上,就这样抱着小二不撒手。
凄清不再理会这个俞直,的确是服了他!走到一张空闲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很快满脸看似凶悍的青年走到了凄清桌前,麻利的摆好了三道菜肴,以及一碗还冒着鱼肉香的粥。小心的递给了凄清一只木汤匙,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太自然的微笑。
凄清接过汤匙,喝起了粥,粥味道很鲜美,有新鲜淡水鱼的香味,咸淡适中,鱼肉嫩滑。桌上的另三碗小菜则是以水产品为主,有甜菜煨螺,炸小鱼,还有杂炒鱼片。凄清开始优雅的用着早膳,他知道司寇一会儿马上就会出现,果然,正当凄清喝到半碗粥的时候,司寇来了,直接坐在凄清的对面,打量着凄清。
“何事?司寇。”凄清抬眼看着司寇,总觉得司寇不发一语,但似乎又有着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好笑。
“清阳侯,我昨晚觉得你房里好像多了一个人。”司寇直接进入主题。
“昨晚?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凄清一边装作不知道,一边心里暗暗叫不妙,但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心里的不适与慌乱。
“我只是听到了一些声音,我过来敲门了,结果却没有人开门,最后我是硬闯进来的,你睡得很死。”司寇一边打量着凄清,一边又有些疑虑道“我总觉得清阳侯不会是睡得那么死,昨晚可就是唤不醒你,所以我才会担心。今天看你已经起来了,我也好放心了。”
“谢谢司寇,其实我能有什么事呢?年龄不大,又无什么背景,相信也不会有人来为难我这样一个孩童。”凄清若有所思的看着碗里余下的半碗粥,他有些心惊,昨天夏噬飓对自己又做了什么?如果只是睡觉的话,又岂会打扰到隔壁的司寇?
突然凄清又想到了,如果昨晚司寇进入自己的房间的话,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会离开自己的房间,不是不放心自己吗?呵呵,看来司寇只是在试探自己罢了,估计昨晚夏噬飓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声音来了。
凄清猜对了,是的,昨晚司寇是听到了凄清房里的声音,他也欲打开房门去看看清阳侯,但最后打开时,却发现凄清一人在熟睡中,呆在床边看着清阳侯发愣了整个晚上,天亮了才离开这个房间。只是他没有看到,窗外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床上的人看着,眼里有着太多的依恋与不舍。
只是司寇心里在抱怨凄清睡得太死,昨晚自己差不多陪了他两三个时辰,他竟然连一次眼都未睁过,更别说是看上自己一眼了。所以司寇今日故意不添油加醋的夸大其辞的乱说一通,让凄清自己去领会,去探究。当然,如果清阳侯不相信,也无妨,反正自己已经尽力让他知道了自己是在关心他,至少不在夏国皇宫里这段时间中,自己对他是绝对的关心备至。
司寇一边打着如意小算盘,一边又心里暗暗得意着,看着凄清微敛起的那长长秀眉,心里着实又感叹了一番,如果自己是夏硚的话,死也不会放清阳侯离开皇宫。就算是用绑的,也将他留在自己床边,让他看得到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人。那么到时候这个清阳侯注定只能成为自己的,而自己也就成了他独一无二的君王,他的男人了。嘴角扬起了一抹奇怪的笑意,凄清注意到了司寇今日又与前几日的不同,心下疑虑更是重了起来,不是他多疑,实在是司寇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