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国的某驿站内,凄清起床了,昨日的疲劳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了精神。洗漱之后,才出房间,就看到司寇已经守在门外。还未开口问,司寇则早他而开口道:“皇宫有人来过了,说禹天王今日会接见我们。”
“司寇,你觉得我们到禹国是否太顺利了?”在往膳堂的地方走去时,凄清淡淡的问司寇,他知道司寇此时心底的困惑,与其让他出口问自己,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清阳侯也是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清阳侯有朋友早已安排好了。”司寇意有所指的说着,眼里闪过了一抹异样,他偷偷地打量着小人儿,希望能从他脸色的变化上看出一丝丝的端倪。可惜小人儿脸上始终是一个表情——不知所措。
“很多时候,什么都是在顺境中,我们应该反思——居安思危。”凄清意有所指的回答着司寇,似乎此时与自己无关。但只有凄清自己清楚,除了夏噬飓帮自己安排了一出又一处,还会有谁会帮自己?只是他不能让夏噬飓暴露在阳光下,至少现在还不行,至少得自己回夏国皇宫之后,才能帮他。
当然这些事凄清不会告诉司寇,简单一句话,他们的关系可以信任,但还没有信任到这个地步。司寇有他自己的计划,凄清不会去破坏;凄清自己的计划,司寇亦不会来破坏。当双方的计划有冲突时,谁又能保证,这个计划会不出意外……
☆、233 一波平,再波起 (3313字)
四人匆忙用过早膳,便直接上马车,往禹宫方向走去。凄清知道,禹柄如此的积极,与夏噬飓脱不了关系。如果可能,凄清真想告诉夏噬飓,让他以后收敛一些,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到最后会得不偿失,甚至是把性命也丢了。
在两列诸侯的迎接下,凄清与司寇四人,终于到达皇宫的朝堂之上。赐座之后,高位上的禹柄面带微笑,一脸的和气,让凄清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夏噬飓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此人城府极深?
“清阳侯远到而来,禹柄我诚惶诚恐啊!”禹柄微笑着继续说道:“早就听闻夏国的清阳侯长得玲珑剔透,今日一见,真是妙哉,好一个妙人儿啊!难怪夏天王对清阳侯宠爱有佳……”字字句句里透露出一股讨好之意,只是讨好之意之外,又是怎样的嘲讽?凄清听出来了,他知道不是自己多想,更不是多心。禹柄的意思很清楚,自己是以色侍人之角色,到他们禹国来,也只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他之所以接待自己,完全是威慑于夏国天王的势力,所以不得不做做样子罢了。
那么这次安排并不是夏噬飓安排?凄清脑海里百转千回,突然灵光一现,他知道了,不是夏硚安排。一定是夏噬飓安排之后,才使禹柄对自己有一种厌恶之意。为何厌恶自己,恐怕是与夏噬飓有关。
凄清抬头看着禹柄,不亢不卑道:“禹天王的赞美,凄清心领了。”你既已伸出手来打我,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颜面一定尽失,或许我可以强硬的嘲讽回来,但现在我方只有四人,我与夏噬砥根本做不了任何的反抗。另两人还要顾忌我们,根本没机会展开身手。不如我自己将脸凑上来,让你打吧。
“呵呵……”禹柄本想等待着这个小人儿的‘回敬’,却不料他却笑脸迎接自己的为难,这让他到底还是有一点的尴尬。意料之外的回答啊,本来还准备好第二轮的为难,现在看来,似乎已经用不上了呢!
“诸侯们可有什么想对清阳侯说的、问的?”禹柄抬眼扫过两列诸侯,他希望他们继续来嘲笑凄清,他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凄清,就有一种妒忌之心。明明这个才十岁的小人儿,不及自己一半年龄,但为何自己看到他开始,就会觉得有一种压迫感,就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清阳侯在夏国,可是夏天王跟前的红人啊,早闻清阳侯大名……”一侯爷立即出来迎合着天王的意思说着客套的话,他只是没听出来禹柄另外一个意思,不管是问的还是说的,都是以为难这个小人儿为上。
“是啊……”有人开口奉承拍马,其他人立即开始不甘示弱的也跟着一起趋炎附合着……
凄清平淡的看着眼前的诸侯们,此时他们几乎已经将自己与司寇围在了中间。当然他清楚,此时的他们还无恶意。一切还得看禹柄的意思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个禹柄,如果他是城府极深,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来……
“好了,如果诸侯们还有问题,不如先邀清阳侯他们一起入后宫,设家宴款待,你们也一起来用午膳吧!”半个时辰都过了,禹柄看着洋相百出的诸侯们,心里暗暗焦急,没一个问到点子上,一味的奉承拍马,真是愚蠢至极!当下决定,让自己的纪夫人来难倒这个清阳侯。在这个世上,最知道自己心意的恐怕只有纪夫人了,但最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恐怕也只有纪夫人了。心里冷冷盘算着的禹柄,率先站了起来,往后堂走去……
一行人跟在侍卫的身后,往后宫走去。在一处别院里落座之后,天王一声招呼,立即上来两个宫婢,禹柄冷着脸道:“去请纪夫人过来!”宫婢领命下去。
天王又召来歌舞姬来献舞,以打发时间。众人欣赏着妙龄少女们那婀娜多姿的美妙舞姿,一声:“纪夫人到!”打断了所有人的雅兴,歌舞也立即停了下来,天王一挥手,妙龄少女们悉数退下,天王站了起来,朝纪夫人走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但凄清却感觉不到这种温柔是出自内心的温柔,他甚至看到禹柄眼里并无笑意。而纪夫人,年纪已经很长,看似已经过了中年,虽然保养得当,但与禹柄站在一起,到底还是相差了一大截的年龄。
凄清站了起来,其他诸侯们也站了起来,朝纪夫人行了参见之礼,对方则大方的回了一个礼。禹柄与纪夫人相视了一会儿,纪夫人面露微笑着走向了凄清。仔细的打量着凄清,最后显得雍雅的开口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不知道谁有福分,生下了如此可爱的孩子。”
“家母福薄,没有享受到溥蜻一个时辰的孝顺,就去陪神灵了。”凄清淡笑着回答着,避开了纪夫人口中的‘可爱’两字。
“听闻清阳侯聪慧过人,本夫人一直有所耳闻,却不曾一见,所以一直对清阳侯充满了敬佩之心,今日一见,确实长得过人,聪明么……”故意延长的声音里,诸侯们都伸长着耳朵听着,怎么总觉得一丝不见光的烟雾在升腾。
“夫人但讲无妨!”凄清看着纪夫人的故弄玄虚,他不是很适应,但也不至于退缩。他此时当然已经知道,刚才禹柄与纪夫人对视时的真正用意,看来禹柄是想借夫人之手,以达到让自己难堪的目的。
“本夫人从懂事起,奶奶就有一个问题,一直问过很多人,到现在也无人能回答出来,对此本夫人一直耿耿于怀,时常会茶不思,饭不想。”纪夫人优雅的走到了凄清的身边,凄清站直着身子,伸出手扶着纪夫人,让她落座,这才‘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着纪夫人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