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傲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否则也不会和皇太后闹得如此僵,十七年互不过问。冷君傲心情烦闷时便喜独自冷静,或是作画。
将宣纸摊开,冷君傲手执画笔,只是零零几笔便勾勒出眉眼。冷清双眼如星辰,细眉凤眼,简单细致,翩翩男子跃然于画上。一般绘画之人多性情古怪,绘画之时也多有习惯,冷君傲也不例外。
在画冷末前,冷君傲只画山水,可以说冷末是他第一个画于纸上之人。当初也只是脑子一热,没有理由便想将那个大胆的弃子画在纸上。总觉得冷末这人,每见每每不同。善画之人对此比较敏感。
而在画冷末时,冷君傲习惯最后画唇......
那偏淡粉嫩,总是抿着亳无笑餍弧度的唇。
冷君傲看着画纸上黑墨几笔的画像,沾点朱红的画笔一直迟迟无法下笔。狹长俊目直直盯着, 仿彿看着那冷清双眼,便能平静。一切俗世不用烦扰。
思量许久,最后缓缓落笔。微微上扬唇瓣,犹如弯月弧度,衬着冷清双眼,竟是鬼魅般的和谐艳丽。如若冷末笑起来,便应该这样。纯洁带着妖媚,妖媚带着简单……“想来应该是这样。”冷君傲伸手抚摸画中人。虽然是自己的种,却和他长得一点不像,也不像生他的女人:虽然不像,但多亏了室家血脉,否则怎能如此感人……”
看到美丽、漂亮、绝色之人,任何人都会痴恋。冷君傲虽贵为帝王,但终究也只是凡人一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冷君傲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只是因为觉得冷末气质不同,才画他罢了。
“果然这弃子笑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只是总绷着脸,仿彿全天下都欠他一般。真当无趣。
”冷君傲拿着画,说话略带不满,但琥拍色眼里却带笑。冷君傲走到书架,刚绘的画卷收好放进盒里。
盒里原本就躺了一幅,便是之前帮冷末画的亲吻白雪。从不画人,却开始画人;一幅完毕接着再画,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绘画之人,一旦专心绘画便会将绘过景色深深映在脑海之中。
而冷君傲,那夜如此专注绘画冷末。冷末全身上下,一丝不留全映在他脑海里……怎么抹也去不掉。
“文钦。”作画容易让人心静,冷君傲已依复帝王之姿,收起烦躁迷茫。轻声唤在殿外等候的文钦。还有事情等他去查:“我让你调查冷御的事,查地如何?”
“关于冷御是否是无双公子这事,是在查。”文钦鞠躬双手紧握。在皇上寿宴看见冷末为薛安哲起舞,加上后面‘迷途舞’,以及这次‘影舞’,他便知道跳这三支舞的人是同一个人,都是冷末。
冷末一直被抛弃在冷宫,如何学会如此惊艳之舞他不知,为何假冒无双公子他更不知。但有一点文钦清楚,冷末会舞,那被打入天牢的人是冷末这事绝对不能让皇上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废物吗,这么点事情都查不清楚,养着有何用。”
“……”
冷君傲眼神狠厉看着低头的文钦:“文钦,有时我允许你犯一次错,但如果接二连三的犯错,你知晓我不会心软。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价上,朕奉劝你一句,你的主子是我,不是别人!”
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奴才,有什么心思他这个主人会不知?
“冷御是否无双公子这事,明晨给我答复,我不想听到‘还在查’这样的回答。”从什么时候开始,文钦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差,隐瞒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是,臣知道。”
“明白就好。”
冷君傲站起便往外走,这么晚也没去处可去:“去冷末那。”
这么晚那弃子不知现在如何,从上次他让冷末脱衣作画后,便一直没瞧见。
皇上要去见冷末!?文钦眼猛地剧缩,那跳舞的人分明是冷末,现在是在天牢,皇上一去,没瞧见冷末一问便会猜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