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之人,本来就是百里挑一的聪明人。而且墨尘封还是医学院里的传奇,至今无人超越,记忆力惊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他们过关很顺利。墨尘封每个月给魔翔做一次体检,安保人员都记得他的车,也认得他的人。他说这位是他的助手,也就没人敢质疑这位医学界的权威。毕竟他可是魔府的坐上宾。
冷御出了别墅,如出笼的小鸟。终于逃脱狼口,心情自然愉悦,不由打趣道:“墨神医五年后的气场更大,架势更足,那帮保全对你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墨尘封道:“五年了,冷大管家还是这样得体,一点也没有变。”
冷御苦笑。
墨尘封像是看穿了冷御的苦涩,又说:“人若是太执着,太一成不变,累的最终也只是自己罢了。冷大管家若是能试着改变一点,把心放在别人身上,应该会幸福的吧。”
墨尘封不但是外科圣手、脑神经科精英,而且也是心理学专家。
他说这话,话中有话。
对于孤家的事,他早就听到不少传闻了。现在,这个金牌管家,史上最忠诚的人,正坐在自己坐上,与自己近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连拿手术刀都不会紧张的人,手心开始发热、冒汗。
五年了,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墨尘封一辈子不信命。他被单亲的母亲抚养在贫民窟时,他不信命,他在垃圾堆旁边借着路灯看书,考上了港大医学院,每年拿全额奖学金,他连跳两级,公费留美时,比同年级的人都小三岁,他也不信命。他在皇家医院被老朽们排挤时,他更不信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的命运是靠自己书写的。
但现在,如果说这是命运的安排。他会欣然接受这安排,并愿意把他放到心口处疼爱着。他其实想说——他不疼你,我疼你。
“你确定要回孤府吗?”墨尘封按捺住心中的狂跳,用平缓冷静的语气问着他的副驾。
“嗯。”
“……需要先打个电话吗?现在过了十二点。我记得孤府有门禁的。”
冷御抚额。没错,这门禁的制度还是他定的。
他打了个电话给老张,他的直属手下,看门的老伙计。
“……老张还没睡吗?”
“是的,总管。老张现在打醒着十二分精神,欢迎总管随时查岗。”
“……”冷御无语,听站老张又汇报了一通。
然后冷御忧伤地挂了电话,突然对墨尘封说:“……那个,我不回府了,今天晚上就随便找个酒店住一宿吧。”
“哦?住哪家?不如去我家吧,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有十多间客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墨尘封居然有些雀跃。
“不用了,就在路边这家旅馆停就行了。”冷御很坚持。
然后,墨尘封只好叹了气,停他在道边,目送着他走进一家并不算高档的小旅馆。
真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位铁打的超人管家这样伤心。他的背影如此落寞,好像世界全空了,只余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