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齐执只回了她“hhhh”,陆克山给她前前后后发了两叁屏消息,粗粗扫一眼,大概是报平安,道歉(占了最大篇幅),劝冷静约深谈,劝早睡,附赠无数颗爱心。
大概昨夜后遗症,秦罗仍觉得有些眼热,照镜果然有些红肿。还早,她去冰箱找冰块,不巧看到陆克山前两天才买的雪糕——都是她平日喜欢的,他总是在默默记录她的大小喜好。差点泪又止不住,出门前也没能彻底消肿。
她只能捺着性子上了妆,顺手拿了个帽子,祈求多少遮住一些,不让别人看笑话。
天不遂人愿:她又在电梯里看见了陈觉的小卷毛。她压低帽檐,磨蹭到最后出了电梯,一抬眼见她嫡亲学长一堵墙似的立在前面,皱眉吐槽:“你好慢啊。”
“我又没看见学长您,否则一准飞奔过来。”秦罗顺口拍马,下意识又压了压帽子。
陈觉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毕竟他这学妹除了搬砖无一靠谱,也不知短短两年怎么就从细声细气的可爱小姑娘变成如今的职场老油条。
两年前啊,感觉好久远,又像是在眼前。
两年前陈觉是在公司会议室见到秦罗的,群面。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面试官,而她是面试者之一。
听到母校同专业时,他专门从简历中抬头看了下她——母校毕业生就业多半都在南城,北上的是极少数,何况他们这种香馍馍一样的专业。好看的女孩子,但不太自信,畏畏缩缩的,可惜了。但他不由更多以学长而不是面试官的身份来观察她。
后面的小组讨论简直令人光火。她第二个发言,明明提出了清晰合理的讨论框架,该顺着刚树立的权威拿走leader位的时候,她发言戛然而止?后续几个人渐渐跑偏,她两次在最荒谬的地方试图发言拉回,声音太小被盖住,然后她就放弃了只挑挑眉?
陈觉忍不住每次在讨论最失控的时候看她,几乎能靠她挑眉来计数bug。
两轮下来,她又发言,把这一轮大多数破碎但合理的观点再提炼了遍放进了她更新完善后的框架,但是对于大伙一起跑偏的部分,她却也不想得罪人,肢解着强行塞了进去。当然,这一部分她是挑着眉说完的。
陈觉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刚放下,就听见她细弱坚韧的声音,“目前讨论下来的框架和结论大概是这个样子,还有同学要补充么?以及谁来做一下最后的展示?”他气得肝疼,就没见过在面试中这么作死的。
自然,最终出来做展示的人没领会她半分精神,也没她半分清醒条理,揪着自己讨论中提出的奇怪观点一路狂奔。
他们组这种表现,按理是要团灭的。陈觉发现小学妹自从总结人开口就面如死灰,倒也不像是故意作死,他顿时于心不忍起来。
可他旁边还坐着一个更资深的面试官,他资历轻,贸然做不了什么决定。
得,就为这同校同专业同城拼搏的缘分,当然小学妹好看也是重要因素,他决定给她借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