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在试图气死我作者:困成熊猫
第14节
克里斯二话没问就应了下来。
韩重云直接离开了首映式现场,他的车以极速在夜里飞驰,拨打梁余声手机的动作就没停下来过,可每次对面都是同样的声音回复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他的车在方洋的店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韩重云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才失望地发现是郁清墨。郁清墨在电话问:“韩先生,还没找到小梁吗?”
韩重云说:“没有,如果他联系你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
郁清墨知道这时不能占着线路,很快就把电话挂了。
韩重云进了方洋的店,店里生意正好,方洋抬头一看只有韩重云一个人,下意识地往韩重云身后瞅了瞅,韩重云还不等他开口便问:“余声来过么?”
方洋说:“没有啊,韩哥你没跟他在一起?”
韩重云的心又沉了沉,把他所能想到的人挨个问了个遍,可依然没有任何梁余声的消息。
方洋这时突然说:“会不会去他妈那儿了?可能有什么急事所以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呢?”
韩重云于是又开车去找许金梅,然而梁余声也没在那里,倒是许金梅得知梁余声不见了,讥讽地笑着说:“不会是拿了您的钱跑了吧?”
把韩重云恶心得不轻,却又忍不住更加担心起来。
梁余声能去哪儿?他只有一个家,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韩重云把电话打给陈伯,“陈伯,余声没回去吗?”
陈伯不掩担忧地说:“没有啊少爷,刚才三夫人也来过电话,说将军也托人开始找了。”
韩重云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停到边上,却不知梁余声这时在某个废弃的工厂缓缓睁开眼睛。
梁余声是被冻醒的,这里四面没遮挡,风有些大,而他此刻正被丢在水泥地上。秋天的夜风吹得人身上冰凉,但梁余声最觉得难受的却不是冷,而是这种四面不着村不着店的环境,让他心里发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因为他会觉得毛骨悚然,好像有数不清的小蛇在往他身体里钻一样。
他试图动了一下,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他去洗手间,之后他转身锁上门正要解决问题,颈子处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然后他就什么印象都没了。
对了,韩重云!
梁余声赶忙摸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居然有伤,虽然被包扎过,但是从明显的痛感上也能判定,伤口并不小。他的衬衫被血染红了一角,此刻被月光照着,再配上如诉如泣的风声,感觉十分诡异。
到底是谁做的?
梁余声赶紧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试着打开手机,然后他发现还真地成功开了起来,并且手机里还有一半的电!他正觉欣喜,想要给韩重云打电话,但手机里被人替换的桌面上显示的信息却叫他陡然僵在那里。他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像疯了似地去扯开腕上的绷带,任由未闭合的伤口重新流出血来,一直流,一直流……
五分钟后,他撕开自己的衬衫包住伤口,并打开gps确定了自己的位置,随即朝附近的小村子赶去。
这路有些远,但他根本跑不起来,也不确定跑到地方又该如何。
韩重云却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有人告诉他定位到了梁余声的手机。他想都不想地给梁余声打了过去,但听到梁余声的声音,那股不安的感觉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严重起来。
梁余声只叫了一声“哥”,多一个字都没说,但韩重云却在这一个字里听出满得要溢出来的低落和无助。哪怕是那次在阳光宾馆里醉酒哭诉,梁余声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梁余声的言语里满是恐慌,像走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
韩重云的心就像被烙铁狠狠地压住了一般,疼得整个人都揪起来了,“余声,你先别怕,我已经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马上去接你。”
梁余声说:“不用,我暂时、暂时不想回去。”
韩重云急了这么久,听到这种答案差点就要咆哮出声,但考虑到梁余声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他拿出了最大的耐心,温和地说:“别说胡话,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你手机里电还足吗?足的话别挂电话,陪我聊天。”
梁余声点开了录音,“电没有多少了,可能聊不了多久。”
韩重云咬咬牙,“那也别怕,我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去接你。”
梁余声却没说好与不好,而是很突然地说了一句:“韩重云,我爱你。”
韩重云微愣,担忧的感觉在心里一圈圈地扩散,可还是极为认真地说:“梁余声,我也爱你,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你别躲我。”
梁余声笑着掐断通话,编了一条短信给韩重云发过去,之后便将手机卡彻底拔了出来。这样韩重云也打不进来,也无法定位到他的手机,估计,也就找不着他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主动躲韩重云,哪怕真的有情敌,他也想过要越挫越勇,对方越是不想让他跟韩重云好过,他就越是要跟韩重云过得更好。但显然,他也有料不到的时候。
荒郊野地里,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在以不快不慢地速度似漫无目地地穿过。月光被云遮住了,漆黑如墨,那道身影消失在地面上,片刻后,又被拉得更长。
梁余声在心里计算着,他将要离开韩重云多久。几个月,还是一辈子……
韩重云的车在夜里风驰电掣,他在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里便赶到梁余声之前的所在地,然而在经过了大面积搜索之后他却是毫无收获!
方洋说:“韩哥,除非梁子他走了野地,不然我们不可能遇不到他。”
韩重云赶着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所以并没有等其他支援,他只是把担心梁余声而去找他的方洋给带上了。然而他知道,这时候他最需要的不是方洋而是警犬。
方洋的鼻子再灵也不可能闻到梁余声的味道,更何况秋夜风大,就算有味道也早给吹散了。
韩重云有些挫败地说:“他在躲我,他让我别找他。”
方洋不名所以,“他躲你做什么?他不是被绑架了么?又不是被……”
韩重云死死地瞪着方洋,“被什么?”
方洋哪里还敢往下说最不堪的猜测?!
韩重云把车钥匙丢给方洋,“我去地里找找,你开车再在这附近转转,手机联系。”
方洋接过车钥匙,“韩哥,梁子他最怕没影的东西,所以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地方逗留太久……”
韩重云人已经走远了。
方洋站在车旁,听到韩重云一遍遍地喊着梁余声的名字,而梁余声却始终没有回应。
梁余声这时候也不可能回应,因为他已经上了车。
在穿过野地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候他就看到一个小村落,在那儿找到一户人家承诺给他们一笔钱,还给了订金,对方就答应把他送到市里了,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坐上了一辆灰色的小面包,并且他们走的路跟韩重云他们来经之路不同。
梁余声默不作声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听见开车的师傅叫他,他才缓慢地回了一下头,“师傅您叫我?”
那师傅给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坐在旁边的人脸色极端的苍白,白得跟纸一样,而且似乎有些抖,害他都忘了之前要说什么了,他于是脑子一转,说:“我要是隔三差五地能遇上个您这样的,以后都不用再养那些扁毛畜生了。”
梁余声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
土路虽不平整,但连着多日没有下雨,所以倒也不算太难走,开车的师傅技术也挺好,梁余声大概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就到一个小镇上。为了不让人看到他的衬衫染过血,他早就把自己的衬衫扔了,现在他穿的是从农户家里买来的一件老旧的蓝衬衫,配着他身上穿的精工细制的黑西装,说不出的怪。
那师傅得了梁余声承诺的另一半钱,高兴地揣进怀里说:“这儿是小地方,这大晚上的也没啥车去到外面,小兄弟你要是想坐车,我估摸着只能是坐火车了。”
梁余声不想坐火车,坐火车就得用身份证买票,这样韩重云很快就能找到他,而他现在不希望被韩重云找到。
那人见梁余声不说话,兀自打了招呼便走了。梁余声在火车站外头走了半晌,坐上了一辆长期在火车站拉活的出租车。这车要钱特别黑,但是在这种小地方,大半夜里敢拉着生人四处跑的本来就挺危险,所以梁余声也认宰了,梁余声让人把他送到了距他所在地约两个小时高速车程的县级市,到那里之后长途大巴之类的就多了。这一段路上梁余声始终没开手机,也没说话,他下车的时候,即使是以胆子比熊还大而闻名的老司机也不由的有点紧张,因为他觉得他今天拉的这个年轻人,就像介于活人与死人之间的那种……有人样,但是没人气儿!
还好给钱挺痛快的,出租司机接过钱连数都没数就跑了。
梁余声买了张去c市的客车票,然后看着时间还赶趟,就去提款机那儿提了些钱出来,之后开始等时间。
他一直在避免再去看手上的那道伤口,但是这会儿他却忍不住扫了一眼,这一眼里有厌恶,有恐慌,甚至有恨不得直接把整条胳膊都切下来的疯狂。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看了很久,直到广播里提示他即将乘坐的客车开始检票。
“怎么样?还是找不到吗?”韩重云这时已经到了梁余声曾到过的小村落,警犬寻着梁余声的味道一路找到了梁余声破旧染血的衬衫,又找到了这个村落,但是到了这村子之后警犬就停下了,警务人员在周围搜寻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线索。
“梁先生很有可能坐车离开了,而且他坐的车或许是味道比较大的那种。”有个警务人员这时从西边走过来说:“我刚问过了,这户人家是养鸡鸭的。”
“寻着车迹跟过去看看吧。”韩重云叫上方洋,正要上车,却见远处摇摇晃晃开过来一辆小面包车,他于是手搭着车门等了一会儿。
“会不会就是这辆?”方洋也和大家想到了一处。
果然,那车很快就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里的人开窗探出头来问:“我说各位在我家门口这是做啥啊?”
韩重云直接把梁余声的照片调出来给那人看,“见过这个人吗?”
那人说:“见过啊,我这不才给送到镇上。”
韩重云的心一下子提紧了,“他去镇上做什么?”
那人狐疑地看了韩重云一眼,确定对方没有恶意,这才又说:“好像是要去哪儿,我是直接给他送到了火车站。”那人看了看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打炮用了多久的时间,然后说:“这都好几个小时了吧。”
韩重云又问了一些问题,之后跟那人道了谢,直接去了火车站。
怪只怪梁余声目标太明显,高大英俊,磊落的气质,让人看了就很难忘,所以他到过的地方韩重云几乎都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只是总是晚了一些,至少韩重云去的时候,梁余声都已经离开去了别处。
韩重云一直紧攥着梁余声那件被撕烂的衬衫,一刻都没离过手,仿佛这一离了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小鱼崽儿了。
可方洋看了一会儿,老忍不住往歪了想,撕成那样又带血,而且还让梁余声逃离韩得云的事能有什么?一想到自己的兄弟可能被人强了,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可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到别的更合理的解释,至少他觉得,一般事情不会让梁余声选择离开韩重云。
他兄弟是那样扛不住打击的人吗?所以只能是……
韩重云这时冷冷地扫过来一眼,吓得方洋赶紧停止脑内想法。
如果梁余声知道方洋误以为他被强了,他一定喷方洋一脸,但是他彻底断了与熟人的联系。
到了c市之后,天已经差不多亮了,梁余声连口气都没喘,直接去了当地的疾控中心。
第50章求帮忙
疾控中心有免费的咨询室,梁余声就是奔着这里来的,他等了两个多小时,连早餐都没想起来吃,见着工作人员上班就进去好一通打听。
咨询室的工作人员每天都会接待好几个甚至更多的咨询者,但显然,她是第一次遇到梁余声这种情况的。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有人故意让你的伤口接触了含aids病毒的血液?”
梁余声哑着嗓子,略有些慌急地说:“是的,我的伤口是新的,但我不能肯定有没有血液交流,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最有效地减少感染的可能性?还是说,这种情况我肯定会被感染?”
工作人员看过了梁余声的伤口说:“如果没有血液交流,感染的几率还是十分低的,而且这种病毒在离体之后存活的时间不长,所以也不能确定你接触的血液的病毒数量是否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至于有效地减少感染的可能性,目前为止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方法,只能是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不要喝酒吸烟,睡眠也一定要规律,睡眠不足免疫力就会下降。当然还有最好先禁止性生活,另外要保证合理和营养充足的饮食。”
梁余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检查?”
工作人员给梁余声递了一张单子,“这上面有一些我总结的需要注意的问题,还有关于什么时间排查等,你可以拿去看看。”
梁余声接过来了,发现只是做初筛就要在两周之后,而想要完全确诊到底有没有感染则要更久的时间,六周,甚至三个月。
可现在他觉得一分钟就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这时检测区有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人急勿勿地从他身边走过,后面有个工作人员跟过来说:“这位同志,你得拿了确诊报告才能去取药啊!”
梁余声猛地觉得全身冰凉。
其实今天温度挺高,阳光也从没这么刺眼过,至少梁余声觉得没有,但他还是冷。他甚至有些可笑地站在太阳底下发狂地想着,如果就这么暴晒一天他身上的病毒就可以全部死掉该多好。
他从没像这一刻这样害怕过,也从未像这一刻这样疯了似的思念韩重云,可是他却不能去找韩重云。如果他去了,韩重云肯定会问他发生过什么,那时他该怎么说?说因为有人喜欢他韩重云所以跟他过不去?还是说他很有可能会感染aids……
他不回去,韩重云会担心,但是他回去韩重云还是会担心,因为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着韩重云的面根本瞒不过去,韩重云要吻他怎么办?韩重云要跟他做爱怎么办?他可以拒绝一次两次,可他不可能次次拒绝。早晚有一天韩重云会知道原因,这样一来除了给韩重云的心里增加了更多的内疚和自责情绪之外,还能有什么不同?
他不想见到韩重云那样,也不想让韩重云为难。或许韩重云根本就不会为难,而是直接用行动证明任何一切他都不在乎,但那样更可怕。
不过眼下,他至少该给韩重云报个平安,如果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能算是平安的话。
这个时间所有的营业厅都已经开始营业了,梁余声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去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换上。本来他是想找一家宾馆住的,但考虑到容易被找到,他又换了一家比较干净的旅店。
他用新的手机卡登陆淘宝之后买了点东西给韩重云快递过去,买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信息,但收件人写了韩重云,收件人电话也留了韩重云的。
韩重云一晚上没睡,眉眼间全是焦虑,梁余声之前穿的那件衬衫几乎就没离过手。
分坐在沙发两头的两个男人见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克里斯先开的口,这次他是亲自带着几个手下过来的,他说:“目前已经可以肯定这件事跟安娜有关,但是被安娜买通的人已经逃了,韩你有什么打算?”
韩重云问:“那个在逃的人查到是谁了吗?”
克里斯说:“还没,对方手脚很干净。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有个猜测,就在这个月三号,维克多·伊齐基尔出狱了,他跟你素来不合,虽然你已经出来了这么多年,但……而且你比谁都清楚,他确实有能力悄无声息地弄走一个人。”
韩重云眉头深锁,“他不是明年才出来吗?”
另一个叫奥里的人这时说:“我们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所以才没去提前关注他。但他确实出狱了,而且这一点上安娜功不可没。”
韩重云说:“安娜那边我已经亲自跟她外公谈过,如果余声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贾德家必须把安娜交给我处置。至于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找到余声,确定他的安全。我总觉得他躲着我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至少绝对不是因为他本人,或许很大可能是因为我。”
克里斯闻言便说:“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威胁他?比如他回来就会对你产生某种安全隐患。”
奥里反驳说:“但是我觉得从韩的话里可以听出梁对他的信任很足,如果是担心韩有什么安全隐患,难道不是该第一时间跟韩探讨么?为什么要躲?躲了不是让不知情的韩更加危险?”
韩重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梁余声到底有什么理由躲着他,到底有什么是能威胁他到要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
克里斯这时缓慢地歪了歪头,然后看向里奥,“里奥,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里奥说:“为什么要躲?躲了不是让不知情的韩更加危险……这句?”
克里斯反复咀嚼着这两段,脑子里猛地一亮,“会不会他自身就是危险,所以不得不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不是吗?他自身就是危险,所以他会自动远离韩,因为他会自动远离韩,所以对方就不需要持续控制他,所以他才会获得自由,进而接韩的电话,但又不让韩找他。”
韩重云还没发话,陈伯却在外面敲了敲门,“少爷,有您的快递。”
克里斯起身说:“我先检查一下吧。”说完见韩重云点了点头,便去接过陈伯手里一个小小的方盒子,见收件人是韩重云,但买的人是梁余声,而且特别轻,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他又递给了韩重云,说:“很轻,不过安全起见开的时候最好闭气。”
韩重云翻看了一下包裹,发现是本地的一家礼品店发来的。他于是小心地在不破坏店名的情况下把盒子打开了,之后就看到了一张折起来的a4纸和一团汽泡膜。他把泡膜团先放一边,将a4纸展开了,就见有留言。
哥,我挺好的,就是跟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破相了,要去修复一下再回去。为了让你确定我安全才给你发了这个包裹,以后天天都会有,你要记得收。
韩重云把汽泡膜全打开了,里面就出来了一条小小的水晶鱼。
克里斯问:“是梁发给你的?”
韩重云点点头。
里奥不解地看着韩重云,“那你为什么还这种表情?他送你这东西起码能证明他还算安全不是么?”
韩重云说:“他告诉我他破相了要去修复,可我曾问过载他的司机,两个人都表示没见到余声受伤。”
克里斯问:“所以你怀疑梁可能有新伤?”
韩重云摇头,“虽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便我觉得更有可能的应该是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邮东西的这家店就在本市,里奥,想办法弄清余声购买物品时用的ip地址,他说过每天都会邮。”
里奥说试试,转身出去了。然而梁余声鬼得很,第二天就不在原来的那家买了,而且还离开了那家旅店。
第二天韩重云又收到了一份包裹,里头是小鱼饼,还是热呼的呢。
韩重云闷不吭声地吃了,之后给周丽打了电话过去,问她那儿有没有梁余声的消息。结果周丽的话让韩重云吃惊,周丽说梁余声辞职了。韩重云半晌才不确定地问:“周经理,您是说他已经说了要辞职?”
周丽说:“我还没批,给他算请长假,但是这小子一直联系不上啊。”
韩重云把最后一个小鱼饼吃掉时,恨恨地咬了咬鱼嘴巴!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梁余声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当然他不是回家,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在外面随便租了个房子住下来了,然后买了个充电器,又买了两套换穿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市里上千万人口呢,他相信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总不会被韩重云找到的,他只是想离韩重云更近一些罢了。
当然,要是一个人呆着没那么无聊就更好了,因为两周的时间太过漫长。
搬进短租房的第一天,梁余声买了一包a4纸跟一盒性价比比较高的彩铅,画了很久的画。第二天,梁余声决定戒烟,于是他把烟盒放在床头柜上时不时看一下,但硬是忍住了没去抽。每次想抽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只要克制住欲望少抽一根,他的身体就有更多的本钱跟病毒对抗。第三天……
第三天,韩重云满脸胡渣,眼底淡青,暗暗发誓找到梁余声他一定要狠狠干他,还要抽他一顿屁股,重重地抽!
然后梁余声就登陆了贴吧,他还发现有来自凉风惊晨的私信。
凉风惊晨:小鱼,在吗?我遇到了麻烦,需要你帮忙。
凉小鱼:现在在了,什么麻烦?
凉风惊晨:我老婆看见我跟你的聊天记录,非说我喜欢上你了,闹离家出走呢。我说我俩就是普通朋友可我丈母娘不信,我给你她的电话,你能不能打过来跟她解释一下?你知道,老人都比较难缠。
凉小鱼:……我俩什么时候说过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吗?
凉风惊晨:我说小鱼崽儿是对夫人的爱称,但我从来没在嘴上这么叫过,你名字里又有小鱼,她就……
凉小鱼:说电话号吧。
凉风惊晨:136xxxxxxxx
凉小鱼:现在打?
凉风惊晨:一个小时后吧,我躲出来了,现在去找她。
凉小鱼:行。
然后他很有心机地上网查了一下,发现对方说的不是本地号码,应该跟韩重云没关系。于是一个小时之后,他看到凉风惊晨又发来信息,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移动公司某技术人员通过他们部门独有的信号追踪设备找到了梁余声用的电话号码所发出的信号位置,在电脑上打字:韩先生,梁先生这不是在本市吗?
韩重云:“……”
在本市还敢不回家?!
韩重云在手机上打字问技术员:能不能查到更具体的位置?
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
这边,梁余声还在跟“凉风惊晨的丈母娘”聊天,梁余声的嗓子干涩暗哑,但态度倒是很真诚的,他说:“阿姨,真的不骗您,我是个男的,您姑爷怎么可能喜欢我?放心吧放心吧,我跟他是哥们儿来的……啊?您问我为什么好好的小伙子要扮姑娘啊?啊它是这么回事,这不是我喜欢一个姑娘么,我寻思着女孩儿之间比较好说话,我跟她多聊聊,有感情了再告诉对方我是男生多好啊是吧?那时候熟悉了,对方肯定不好意思拒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