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飞照旧满脸笑容,从偏桌上端起茶杯。“不是你请我来喝茶的么?”
“莫要强词夺理,分明是你说要来左相府商讨那黑衣女子的事,可你到了左相府却闭口不提,只是坐在这里品茗,一坐还坐了四个时辰!”马泽骁每次说话之时都避开龙傲飞直视过来的眼睛,他与龙傲飞纠缠在一起两年,却始终无人先跨出那一步鸿沟之渠。
龙傲飞敛回那抹爱慕之色,手拨弄着杯盖,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碰着杯沿,发出瓷与瓷摩擦的轻铃。“泽骁,纠缠的两年加上守候的三年,这五年还不够么?你何必要把自己死死的锁在心里,你明明不想这么说,不想与我冷眼相对,更不愿我们形同陌路不是吗?”龙傲飞最后三个字说得很低弱,低到近似呢喃也似自语,还带着嘲笑。
“五年?”马泽骁眼底露出苦色,“若你能用五年换回木晴该有多好?”
“不可能,泽骁,我不会用我对你五年的守候眷恋去换一个要与我抢你的女人!”听到木晴二字的龙傲飞已然失态,手中杯盖震碎了茶杯,而杯盖却完好无损。刚换上的热茶缓缓流过龙傲飞的手掌,紧捏的碎片割裂龙傲飞的掌心。茶混着血一点一滴落在地面上,却又同时刺痛了马泽骁的双眼,那血与黄褐色的茶水渗进的是他的心,碎片犹如是在割他心上的肉。
马泽骁敛目,掩尽满腹心伤。“傲飞,我们……只能如此,若然,我有愧于木晴。”
“泽骁,那个女人已经……”
“回去!”马泽骁知道龙傲飞想要说什么,只是他不愿再听到那件事情。
“泽骁,我……”龙傲飞激动起身,最终只余无奈。“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待龙傲飞离开左相府后,马泽骁才收起全身的刺跌坐在椅上,阖起目神情徒伤。
……
“阮木晴?”岚月倚靠在梅树上,那个曾可以容他休憩的小洞现下只能半倚而坐了。
东方璟修翻过一本奏折,平铺在案,执起起狼笔沾上墨砚里的朱赤墨批阅。“她的哥哥曾是马泽骁的麾下五路军中先锋,名唤阮木阳,在最后一场战役中为救马泽骁而牺牲。阮木阳临终的嘱托便是希望马泽骁照顾好阮木晴,马泽骁自是重情重义,阮木阳又为他而死。所以他便一直照顾阮木晴,只是这照顾来照顾去,竟让阮木晴对马泽骁心生爱慕之意,马泽骁当时只想能给阮木晴幸福,殊不知阮木晴所要的幸福是能与相爱之人相守相惜。”东方璟修说到此无奈的叹息,之后的种种悲剧该算是因谁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