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连煊就在与天祁交接的边境线驻扎,陛下请看这里。”龙傲飞手里捻着一面小旗帜,把它插在天祁、安凌、连煊的边境线上。整个沙盘把三国的情景区分的一清二楚,边关城是边境线的第一道关卡也是三国互相最难破的一关。一旦攻破的边关城,余下所有的关卡也就会在敌人的眼里变得轻而易举。
这场战争在东方景修的预料中来得过快,即便早知也让东方景修有点寒心。“对于安凌、连煊的明目张胆的宣战,各位有何看法?”当初东方景修不愿乘胜追击一统苍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分为三国立势也并不是情势所逼。只是当时的局面他进一步虽可取但会损失过重,他退一步以三国平天下,是剥削了自己主张的权势,但也在三国中立足鼎位。
马泽骁、博雪嵘也在军议帐里,他们二人看着东方景修手里划过一个沙丘又一个沙丘,在三国边境线间的五湾三峡谷来徘徊不定。“陛下,安凌和连煊两国在当初与天祁决定联合并立时都存不满,他们向来是狼子野心,只是臣倒没想到那两国竟会再次联合,毕竟安凌、连煊一开始就是三国中最不合的两国,而吾国却一直保持中立。”睡塌之侧岂容他国虎视耽耽,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帝君都不喜这种事情。原本三国没有联合之前,苍溟一直处在混沌的状态,不是大国吃小国就是小国反大国,来回循环,毫无章法,天下一片大乱。
东方景修登基后,一度想改变这个天下混乱的局势。安凌、连煊发动的战争不比天祁少,且连连胜利,这才引起东方景修打起联合的主意。自然,三国联合并非易事,东方景修费了不少心思才签定了联合协约。自战争平息后,三国相处算不得上融洽,却也是有礼有往之,然没想到的是平安无事四字只隔了十五年,终在这第十六年暴露了蠢蠢欲动的野心。
“臣倒是有个疑问。”傅雪嵘紧接马泽骁的话,见东方景修示意他继续说,傅雪嵘才接着言道,“臣与安凌太子和连煊太子二人也算有几面之缘,他们给臣的感觉并不是具有野心之人。并且,依臣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像是友人那般简单。”傅雪嵘知道自己这话过于矛盾也过于轻言,安琅荆和连绍倾如若真没有野心,那有可能是隐藏的太深让人不易发觉,另一种可能自然是与傅雪嵘讲的一样,他们真的没有丝毫野心。
只是,目前的形势如何能否认他们没有野心。
即便此次的目的是由青帝和轩帝二人策划出来的,但所谓虎毒不食子,无论是什么样的虎,都不可能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失去该有的锐爪。没有小老虎会在老虎面前得到任何的宽厚优待,帝宫自是无情,从那里培养出来的太子怎么可能是没有利爪的小兔子。
“傅老弟,你这话连说出来的必要都没有,从十三年前,他们两个能秘密进入天祁就已昭显了他们并非泛泛之辈。想来他们从那时起就已在谋划各种目的,臣估计八皇子失踪跟他们定是脱不了关系。”龙傲飞想起十三年前心里便有口气堵着,他着实想不通安琅荆和连绍倾是如何避开他进入天祁国境的,即使他们二人可易容也不可能,但天阁里派出随时注意各国动向的暗士是什么眼睛,除了易,其他人的易容他们可都能认得清清楚楚。
傅雪嵘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腮,却没想到东方景修居然说出颇为赞同的话。“雪嵘说得也没错,安琅荆和连绍倾两个人确实没什么野心,有时候,与人对弈能看清最真实的对方。朕与他们对弈的时候,感觉到的并不是天下大事,也非狼子野心,而是寻求的一片宁静和乐土。”便是因为他们没有想要战争发动的心思,东方景修才更是想不通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若是被人逼迫,又有谁能逼迫安凌和连煊注定登基为帝的太子。
“但此次便是他们两个为大将。”东方景修虽是如此说他们,却无法改变他们正是目前最大敌人。“陛下的直觉向来准确,却不能排除他们的心境会发生变化。无论是几年,几个月还是几天甚至是几个时辰都有可能将一个好人改变成坏人,若说有苦衷,臣当是真不信。”马泽骁揣测了东方景修的几分心思,逼迫这事谁做都不好说,如若自己没有那意愿,如何逼迫也只能是暂时,更没必要闹得现在战争四起的结局。
更何况,安凌、连煊若真把天祁当做友国,就应当把苦衷道明,互相帮持又有何不可?
东方景修沉默了一会,捻的小旗帜在手里不断转动。“安琅荆和连绍倾的事如何先暂且放一边,他们若真有苦衷,要做的不是联合攻打天祁,而是求助于朕!”淡然的语气颇有丝怒意,傅雪嵘几个立即会意不再沿着这个话题继续。
因东方景修微薄的怒意,军议帐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咳咳,傅老弟,对于安凌、连煊驻扎在边境线却又迟迟不攻,你认为是何原因?”假咳几声的龙傲飞打破这般沉静,毕竟军事还是议,在没有确定安凌、连煊打什么主意之前必须先下好另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