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大约两点或者多一点的时候,依然平安无事,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两辆马车驶过。他溜达不久,却突然看到花园街3号房子的窗□□出灯光——那里大家都知道一直是空着的,他吓了一跳,就往屋门口走去——”
华生口才出乎意料的不错,声音低沉,故事经过他的修辞变得惊心动魄起来,“然后福尔摩斯忽然就问他是不是马上就停住了,接着走回花园门口,兰斯先生被猜中了,并解释说他只是因为害怕,想要找个人和他一块进去,但是摩诃先生却早一步离开了,他只好一个人大着胆子走进了房子……”
“他描述房子的场景和我们当时所见并没什么区别,但是炉台上燃着一支红色的蜡烛,就在那里,他看见了尸体——”
华生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当时兰斯诉说这件事的表情,眼色沉重下去,“兰斯先生说,他立刻走了出去,吹响了警笛,接着摩诃和另外两个警察就赶了过来。”
“‘没有其他任何人吗?’福尔摩斯问他,他告诉我们,正经人早就回家了——”
诺拉眉梢一动,“|正经人?”
华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也发现啦,的确,还有一个醉汉——兰斯先生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那么烂醉如泥的人,他走出屋子的时候,他正倚着栏杆站在门口,扯开嗓子唱着克伦巴吟的小调一类的曲子,站都站不稳了,让人头疼。”
“福尔摩斯仔细询问了醉汉的衣服,模样,身高——”
“让我猜猜,高个,红脸,健壮的男人,是吗?”诺拉说。
华生点点头,“的确,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外套,福尔摩斯询问他是否拿有马鞭,兰斯否认了……”
“他肯定是将马鞭放在车上了。”福尔摩斯忽然开口道,语气笃定,“那个与死者一起乘马车的人。”
华生摸了摸鼻子,“我可不敢轻易赞同您的话,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路过的醉汉。”
福尔摩斯却笑了,笑容里充满某种意味深长的笃定,“不,他不是路过,而是回到了现场,想要去找一个东西,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
“戒指。”诺拉接话道。
“戒指。”福尔摩斯微微颔首,眯起眼睛,灰蓝色的眼睛里光芒既犀利又明亮,“和您打赌,医生,他一定会上钩的,鉴于他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
“一个男人?为什么想要一个女式戒指?”华生苦苦思考。
“谁知道呢,”福尔摩斯轻轻耸肩,“也许是他母亲的遗物,也许来自他重要人物的赠送,不管如何,它一定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而这将成为我们找到凶手的关键点。”
“你是说……”诺拉领悟出了他的意思,“招领启事?”
“well,我再次重复,和聪明人说话总是那么舒心。”福尔摩斯站起身,拿出小提琴,一本正经地宣布,“既然正事告一段落了,那么接下来每日里的艺术熏陶必不可少了,不是吗?”
“福尔摩斯!”来自贝克街的怒吼。
第11章 十一
由于诺拉穿男装的第一天租客们都沉浸在酣然的睡梦里无法亲眼一睹英姿,因此第二天一早,当诺拉整理好一切下楼的时候,十分无语地看到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郝德森太太正在忙乎着早餐无暇打招呼,而一脸困倦打哈欠的华生还未反应过来,正在看早报的福尔摩斯就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拟声词,“——噢。”尤其含义丰富。
华生抬起头,然后立刻惊在原地,“……哦!”惊呼。
“早上好。”诺拉若无其事地道安,为自己冲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拿起钥匙揣进兜里,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