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前一夜纪嘉芙赖在谢深身上,胳膊和穴腔一起将他箍得牢牢,两个人贴缠着做了许多次,就算两腿绵软也不肯放开手,做到最后她腿心哆嗦,喷的都不比前几次有劲儿丰沛,只可怜巴巴地小口出水。
“我会很想很想您,”她说话也软绵绵的,盯紧了他的脸,“您工作也不要一直盯电脑,眼睛会受不了。”
谢深点起烟来,那猩红混着炭漆的一粒火好像能将黑夜烧出一只洞,他们的爱欲就能钻进去容身,他深吸了一口,想借助烟雾遮蔽住别离的忧愁,慢慢道,“其实我也有一点私心。”
纪嘉芙的呼吸也跟着烟头明灭而起伏着,直到被摁灭,世界重新回归地母的拥抱,黑沉沉里她被抱住,听见他在耳边道,“一想到你要走那么长时间,我的私心就不太希望你去了。”
“不过我会变老,你会长大,这样为了我个人的私心而把你留下来,不让你去做想做的事,总有一天会把你逼得离开我。”
烟气深密地将纪嘉芙裹住,好像置身其中就是虚拟与谢深接吻,只是苦而冷的气味,不是中年男人身上那种呛人腌久、洗也洗不掉的烟味,纪嘉芙问,“那我离开了怎么办呢。”
这是个不成立的命题,她说完就这样想了。
拢在腰上的手收紧了,纪嘉芙轻挣想转回去看谢深的脸,可却被抱得动弹不能,听见他的声音在颈肩上散落,“能不能说点儿成熟的话。”
讲实话,不只谢深一人后悔将女明星送进了剧组,女明星进组之后也后悔了小小一阵子,只觉得谎话说多就会应验,毕业暑假骗妈妈进组入山,谁成想真就进了这找点信号都很难的深山。
这不是最令她头痛的,最头痛的是导演廖西里,饶是小万人迷纪嘉芙都在第一天领教了他的尖刻古怪,他与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上下打量了半天再从鼻子里轻轻“嗤”了一声之后,“好端端长成这样,怎么想的从前接那种调色滤镜厚成墙的破烂网剧。”
演她情人乘春风的新生男演员秦桑用胳膊肘抵抵闻言只敢盯紧脚尖的纪嘉芙,“别怕,廖导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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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信号不好,纪嘉芙眼珠都快看着那个“发送中”打转的符号看直,直到化妆师喊她,她忙不迭地“来了来了”将手机揣回兜里跑过去,来不及再管发给谢深的消息。
进组前她还提心吊胆了半天,演尼姑是不是要真剃头发,还好谢深未骗她,廖西里寻来一种很神奇的材料,区别于剧组里常用的普通人造皮肤道具,又更加逼真。
纪嘉芙眼睁睁看着头发被发套裹起来再紧贴到头皮上,又被化妆师女娲捏人般为她捏出一个圆溜溜的光头,明明头顶是怪沉怪闷热的,可逼真得她居然觉得风吹过会冷。
她摸摸脑袋,好吧,这下真的成小尼姑了,前夜还赖在床上张开腿说再来一次的小尼姑,今早就因触犯色戒被削去了头发。
廖西里走过来又用他挑剔的眼光左右打量,纪嘉芙被他看得脖子缩缩,谢老师的朋友都是这样的怪人吗,从前觉得谢老师就够奇怪了,现在有了比对好像再正常不过了。
廖西里和化妆师交待了小尼姑的妆面后,就对准她的光头咔嚓来了一张,纪嘉芙长发的自尊心终于爆发,捂着假的后脑勺小声喊道,“不要乱拍我啊。”
廖西里从消息列表里找到“谢深”这个名字,然后选中图片迅速按了发送键,他的网速倒很流畅,不一会儿对方就回复道:这样也挺好看的。
谢深:拜托你了。
廖西里白眼一翻,不想去批风抹月,更何况是老同学的风月,只保持了已读不回的惯有姿态。
化妆师在这之间已完成,这本就是一个接近素颜的浅净妆面,纪嘉芙皮肤底子好,几乎不必去遮瑕,轮廓明丽,修容也未用上,只眼下极暧昧地扫了两团腮红,揉碎胭脂从雪白皮肤里渗出来似的,嘴唇被涂得极红,咬破石榴粒子般娇艳,爱惑力十足的脸上只有一双眼懵懵懂懂的,却传达出奇异的性吸引力,活脱脱一个思春心燥的青春小尼姑。
廖西里难得满意了,见秦桑此时也已扮相完整,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第一场先拍他俩第一次那个吻戏。”
纪嘉芙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她从前都是演没什么感情线的女叁女四,和男角色荧幕接吻这种重任哪曾轮到她身上过,更何况她和秦桑现在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她知道自己在《金阁寺》里有不少香艳桥段,可这第一回就让拍吻戏,她的事业心都快追不上廖西里的思维速度。
秦桑也在一边搓手,尴尬道,“廖导,我和小纪这头一次见面,还不怎么熟,就拍吻戏也太……”
廖西里一眼给他后半截话瞪回去,“头一次怎么了,要的就是头一次这个害羞的劲儿,”他将素裟宽袍的纪嘉芙拉到秦桑身边,“秦桑,她这样子是不是怪让人想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