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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首归今日回来的较早了,季婉方才将他送来的花放在玉瓶,小几上还摆着他昨日教她写的字,熏白的纸张上大半都是两人的姓名,有汉字也有高昌字,写的并不是那么如人意。
抽掉手上的金丝手套,阚首归裸足而来,云纹滚边的黑色袍角轻动,匀称有力的脚掌踩在锦毡悄无声息,坐在季婉的身侧,便从怀抽出一条绯罗绣木香花的发带来。
“今日可有好好用膳?昨日不是说身乏的慌么,可要让良医来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拢过她披散的乌发,丰美的青丝油亮,如瀑般在他手丝滑舒展,将他亲选的发带轻轻系了上去,末了抚了抚坠着小铃铛的流苏角。
季婉只当他不存在,被关这么些时日,脾气性都磨的差不多了,整个人都是淡然平静,不喜不怒,视线只落在手的书籍上,看完一页便翻一页。
阚首归面色微暗,明明人就坐在他的身边,却又好似隔了千山万水,不管他如何讨好,也都换不来她的一颦一笑,心除了失落更多的是苦涩。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为情所困至此,怎么也平复不了心那强烈的情感。
“阿婉,同我说说话吧。”
低暗的声线隐约透着几分哀求的意味,季婉捻着书页的手微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初见时,那个将刀抵在她颈间,眸只有杀意的阚首归,那时的他傲然冷漠的骇人。
手背一热,思绪也乱了,她挣了挣被阚首归握住的手,却换来更紧的力道,连带手的书也被他抽走了。
“听说平昌的婚事定下来了?”她突然问了一句。
只要她愿意说话,阚首归自然是高兴的,哪怕话题是关于别人。
“柔然与高昌本就生生相息,将巴菲雅嫁去,也并不是坏事,那人论血缘也是她的表兄,与我熟识,是个不错的人选。”
而后季婉便没了声音,阚首归无奈的将她揽入怀,下颌抵在她的颈间,俊美的面庞上透出了几分疲色,沉声道:“阿婉,巴菲雅是我的妹妹,那件事她做的……”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赛尔钦的声音。
“殿下,王庭内敲丧钟了!”更多内容請上:γūSんūωχ.てο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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