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觉得我灵魂被侮/辱了。我虽然不是马云王建林那么有出息,但我老爹中央的,我老母福布斯榜上有名,头顶上两个哥都是鼎鼎的学者,老子刚从沃顿商学院苦学归来,这些没格调赚了钱就知道糟蹋人的傻逼能和老子一样?
我发了很大一通火,指点着把这些玩意儿挨个数落了一遍,我知道我得罪人了,但是又怎样,没我有钱又打不过我,还不是得憋着哈哈哈。
我拉开门,正准备摔门而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见了躺在桌子上的人,那是林意一,我已经记不清当时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看了我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绝望样子。
我不是善良的人,还觉得他很脏。但我知道我一走,这些人会把对我的怨气全发泄在他身上,玩死倒不至于,但这些人有一百种方法折/辱人的手段。我想了想,又穿过静默的人群,一把推开死肥猪,把我外套脱下来盖在林意一身上,抱起来就走。往后七年,我回想起我们的初遇,都十分感激当时的一念之差。
“这人,我的,谁动谁破产。”
我那时候相当帅气,但其实一切都是假的。林意一到底是一个一米八三的成年男人,死沉死沉,我又喝得人畜不分,没走十几米到拐角就把人放下来,甩甩手说:“滚吧。”
林意一没滚,他定定地看着我,沙哑道:“老板,你要我吗?”
他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嘴边是红色的酒渍,皮肤又白,看起来很惨烈。怎么说,平平无奇,还是男的,我是真没兴趣。
我不耐烦:“要卖你就回去。一大男人,干点什么不好?女人还能生孩子,你能吗?”
林意一摇摇头,嘴唇发白。
我懒得说话。我知道死肥猪浪成那样还没有出过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给的价钱极高,也许是这人想赚点快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不是他家人,也没立场骂他。
我不理林意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接到了我司机电话,我的司机居然迷路了!好好一个司机连路也不会找,问路问到我头上了,无法容忍,我懒得和他废话,平静地挂了电话,决定要辞退这个路痴司机。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手底下都是废物。
我回过头,发现林意一还没走,便指了指他,“你,扶我去开个房。”
那时,林意一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头晕想睡觉,他以为我想和他做,所以我准备睡觉的时候怀里突然钻进一个人,反射性地把一脚把人踹下去了。
林意一那时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我直接给气笑了,“再上来,踢死你。”
林意一扶着腰躺在了沙发上,不动了。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以为自己在家,喊管家给我倒水。直到林意一给我递了一杯温水,我喝了几口才想起我在酒店。
夜灯下,林意一的脸看起来挺靠谱,当下就让我想起了辞职回家生小孩的前秘书和我的路痴司机——我手底下太缺人了,特别是靠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