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在澳洲的最后一晚,潘西和格兰杰一家选择野营。
澳洲大陆更南部的塔斯马尼亚岛上气温更低,潘西和赫敏裹着厚厚的羽绒睡袋里面还有一条毛茸茸的羊驼绒毯子。(哈!那头把她顶到泥巴坑里的该死羊驼也会有被剃光毛的一天的!痛快!!)
不过风景确实壮丽,夜空中细碎的星辰组成银白色的光带,这次没有屋顶窗框的阻碍,整片星空一览无遗。
据说杰出的占星师能从星相里看到注定的未来,潘西认为自己并没有占星的天赋,仰卧着面对这样的壮丽,她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想到星相上去,她只觉得...一片空白,是的,脑袋里像是斯内普教授说的空空如也。但她又能想些什么呢?漫天星辰一望无际,如果像占星师说的一颗星代表一个人,那么这漫天星辰即使少了那么几颗根本无足轻重——就像这世界上没有谁比谁更重要一样。
“你在想什么?”赫敏的声音从很近的身边传来,轻柔而温和。这是潘西在这次旅程中发现的,格兰芬多的万事通看似强硬死板的作风下藏着一颗温热柔软的内心。
即使再不情愿,潘西也曾被赫敏灿笑着,手脚轻柔的帮她擦去衣服上甚至脸上的泥水而微不可查的深吸了一口气;也曾因为赫敏浪费了自己几小时出门玩的时间,陪她坐在洗衣机和烘干机旁边验证她的‘学习成果’而感到不好意思;也曾被赫敏抄起她父亲的□□,色厉内荏的对着准备袭击她的袋鼠大吼却太紧张的喊破了音,而终于放声暴笑,但同时也终于在内心认同了这个即使自己也害怕却还是为她挺身而出的小女巫。
“没想什么。”当然,是在内心里认同了赫敏。潘西也觉得自己很别扭,可能是从小在人情冰冷的帕金森家长大吧,她和其他绝大部分斯莱特林们一样,不是那种会直接表达自己的人——但她会行动——这和绝大部分斯莱特林们也一样,他们安静的支持而不是大声的喧哗。
“大概是看着星星,觉得可能没有人重要到无可替代,这些星星,少了几颗,又对这星河有什么意义呢...”潘西喃喃的说道,突然有种无力感,她离开了一直庇佑着她的父母与家族独自抗争,试图在接下来可以预见到的决战中为帕金森家求得一线生机,但离家一个多月,要说不迷茫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没有回头路了...
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一看,赫敏居然一下挪到根本就是贴着她的地方,还侧过身用她那双牛奶巧克力色的明亮大眼睛盯着她看。
“你怎么会这么想?”比起问句,赫敏这句话更像是一声叹息,里面包含着真心实意的怜惜——潘西有些不太自在的在睡袋里扭了一下,她到现在也不习惯有人用‘怜惜’的态度对待她,那不是她熟悉的情绪,如果不是赫敏在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对她表现出了‘格兰芬多式’的真诚与热情,她一定会觉得这样柔软的眼神是对她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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