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子吗?我让你抬头听不见?”
音调低沉,已是微愠。
包厢中另一女子摸不着北,娇怯地喊了句“沈先生”,又轻轻喊了声“程姐”。
程星灿心下叹息,红唇一抿慢慢抬起头,昏暗的环境里,五颜六色的光斑照耀她的一张脸。
对方起身一步走到她跟前,白衣黑裤,凌乱的衬衫扣子全解开,衣领处沾了口红,皮带解了一半,裤子松松垮垮地挂着,丝毫不介意让在场的人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程星灿静默不言。
对方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圈,忽而伸着手捏住她下巴抬起,后者被迫仰起脸迎接他的打量。
他的目光死死盯紧她的脸,自上而下俯视她,嘴角挑起抹轻蔑的笑,一字一句吐出:“程、星、灿。”
身周都是黑暗,她却已避无可避。
程星灿掀起眼皮,视线与他的相撞,神色平静到淡漠,称呼他:“沈先生。”
“沈先生?”
他讥讽地嗤笑出声,捏她下巴的手用上了点力:“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程星灿吃疼地轻皱下眉,面上却不见怒色,这些年比这更过份的遭遇多了去了,有什么好气的,她时刻谨记顾客就是上帝,镇定地答:“沈先生当然是永乐宫的贵客。”
这样一副卑微的姿态,惹得他又轻呵了声,这时外面的保镖久不见她出来,门推开条缝喊了声“沈总”,带着询问的意味。
对方松开手不再看她,冷声吐出个字:“滚。”
没了桎梏,程星灿后退一步朝他一鞠躬,迈着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门口走,终于到得包厢外,她轻缓地长舒一口气,去卫生间洗掉手心的汗回到兼做办公室的休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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