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纸被扔入了垃圾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嗯,明明是那么好的天气......”他嘟囔着,困倦让他忍不住在自己臂弯中陷入了浅眠。
客厅茶几上,慢慢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黑白的,只有号码的记录。
它就停止在了查询的界面,房间里回响的只有史蒂夫那绵长的呼吸声。
梅里在细心教导伊里斯编织绳结彩带。
形形色色的工艺品在这里都是非常常见的东西,布鲁克林的集市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地方就在于此。
眼尖的女孩在某些小玩意上还见到了“MADE IN A”的字样。
“你看,将这里穿过来,然后系上。”梅里教的用心,伊里斯学得也很认真,她被带着手把手地牵引线条,编选颜色,斑斓的绳带在她的手下灵活地穿插然后成型。
伊里斯对这些手工DIY可感兴趣了,于是今天她眼见梅里开始了下午的活计,就缠着她要学。
“看看你的记性,小时候明明教过你一遍,现在连这样简单的都忘了。”梅里看似随意的抱怨让伊里斯心里漏跳了一拍,女孩连忙递上刚刚做好的成品向她撒娇。
“我明明记起来了,你看这不是做的很好嘛!”伊里斯状似怀念地娇嗔,抬头看见梅里正站了起来,背对着她在拿边上盘子里盛好洗净切块的水果。好像没什么问题,她缓了缓就继续低头工作着。
中学的学生们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早上刚刚来了学校没多久,老师就通知他们今天放假。学生们抱怨着学校为什么不在早上来学校之前就说明,害得他们还得白走着一趟。
总之等学生们撤离得差不多了,一辆辆警车才随后安静地驶入学校的停车场,封闭了教学楼。后知后觉的老师们神情不一,担忧惊恐,安慰着几个第一发现了现场的吓懵了的学生。女孩在她班主任的轻声安慰下终于停止了哭泣,同班的男孩要坚强一些,把他知道的东西都断断续续地,跟警察交代清楚了。
年轻教师的尸体已经被现场警察从绳索上取了下来,地面积起了一滩血迹,在静谧的教室里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来晚了。”即使是夏洛克紧紧盯着手表,他也没法让时间倒转。的士已经在他们的催促下提到了司机能控制的最高速度,侦探表情肃穆,医生也拿出了当年在战场上的气势。空旷的大厅里有人走动的响动惹得老师们侧目,作为案发现场发现者而留下来的学生们也纷纷猜测着两人的身份。
“死亡原因不是窒息。”约翰蹲下来,换上手套小心翻动他的伤口,长长的刀痕利索无比,只留下了一条外翻的痕迹。新鲜的血液没有完全凝固,脖子上的勒痕在尸体被取下来时就缓缓地变浅,剩下一条淡淡的印子,“是失血过多。”
看着这样宛如屠杀的痕迹,见多识广的约翰也忍不住默默把头转向窗边,试图汲取新鲜空气来缓解这两天压抑在心头的沉闷。
“先让他们来采集信息吧。”夏洛克侧身让法医和刑侦警员继续他们的工作,他避开痕迹走到了临时被充作休息室的教室,目光搜寻,找的却是那个愣着神的女孩。他放松了自己的表情,浅色的眼睛充分演绎着哈德森太太待人的感觉,女孩在他的低语安慰下抽噎着开始回想,保护性地略过了令她害怕的东西。
“嗯,当时还没上课,我,嗝,我和西蒙一直都是最早到班的学生。”还是因为恐惧,女孩开始止不住地打嗝,夏洛克耐心地蹲在她的边上,在她停下来的时候还用眼神抚慰着女孩,让她稍稍鼓起了勇气,“嗯,看上去门窗都是紧闭的,但是我一推门就打开了。”
“没错,我们还以为要等詹姆斯来开门才能进。”叫做西蒙的男孩接着说道,“詹姆斯是班长他有钥匙,但是其实我们放学一般也都不锁门。”
“詹姆斯在前天就跟我说他的钥匙丢了。”抱着女孩的教师补充道,“保卫室里有配换钥匙的记录。”
“你们进门之后所看见的东西呢?”夏洛克循循善诱着,他已经得到了一些头绪,但是更加重要的线索还是教室里面的东西。“比如,这位先生?”
“唔,他,他是我们新来的德语教师。”女孩往老师的怀抱里缩了缩,眼泪似乎又有落下来的迹象,“艾丁斯老师刚刚才教了我们两个月。”
“没错,吉姆是个好人。”男孩在一旁点头,“私下里他总是让我们叫他的名字,他还跟我们一起打球!”
那个名字的出现让夏洛克的瞳孔一缩,他意识到了那里有些不对劲。
这次的案件所有得到的消息和情报,对于他的逻辑,都太过于顺遂了。